106我想干干净净来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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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晏承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仿佛燃尽的余灰,最后一丝微光也被风吹散。 苏然却恍若未见,狠心追击: “说到底,您在期盼什么呢?这一切不正是您要的?” 说着,她挣脱男人的压制,翻了个身,动作流畅地将裤子拉好。同时,仿佛想到什么趣事,唇角勾了勾,声音都染上几分雀跃: “说起来,要谢谢您。这种事,原来真这么有意思——” 语调轻快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尽是无限欢喜。 “你答应过我。”龚晏承死死盯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翻涌着滔天的愤怒,深处,却恍惚掺杂着一丝摇摇欲坠的委屈。 “我答应什么?”苏然迅速截断他的话,“我只答应跟别人睡!可没说不会喜欢上别人,不会爱上这种事。” 她迎着男人痛楚的目光,越说越痛快:“事实上,我觉得自己适应得很好。就算不是孟其淮,也会有别人。” 龚晏承觉得自己脑内嗡嗡作响,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让他无法思考。 他猛地上前,再次掐住女孩纤细的肩膀,力道之大,显然是将她弄疼了。 苏然却对此一声不吭,一味用更伤人的话回敬。 大家都痛,才更好。 “无所谓是谁。总之,不会!一定不会再只有你!” “所以,您该习惯。今天这种事……以后,”她微微提高音量,一字一顿强调:“会、有、很、多。” 苏然已经彻底陷入自己编织的戏中,越说越激动,心中积压的情绪,连带多年压抑的对父母的怨愤也一并倾泻出来。 “凭什么只有我?只有我在为这些挣扎。大家都可以,都无所谓,只有我在意这些,专一、干净……” “你们!……你们可真是恶心!” 她惨然一笑,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风中即将飘散的蒲公英。 “现在好了,你满意了。我跟你们一样了!” 那凄凉的姿态,竟像是她先前真和孟其淮做了。 女孩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深切地剜进龚晏承的心脏。不见鲜血,却深入骨髓。 原本紧箍在苏然肩侧的手忽然就松开了,颤抖着将她整个圈住,而后他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将她彻底笼罩住。 无比依恋地,缠绵地,摩挲、按揉她的手臂、后背,亲吻她的耳朵、发顶。 所有能想到的抚慰孩子亦或女人的方式都用上。 苏然仍在挣扎,不断叫着“滚开、恶心!” 话说到这份上,她情绪也崩溃了。 根本无需演,眼泪就能自动往下流。 是真难过。 而龚晏承,都不知是否还在听她说话,只一味埋入她发间汲取她的气息。 苏然于是更气愤,挣扎更凶,嘴里只剩下那两个字。 谁知他箍得更紧,蹭着她的耳朵,神志不清地呢喃,气音一般:“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再……对不起!” 纠缠间,“咚!”地一声闷响,重重砸在寂静的房间里。 一切都静止了。 苏然所有动作都停下。 她仿佛独自坠入一片真空。 ——面前,男人已将她松开,整个人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沿着她的身躯缓缓下滑,直至双膝跪地。 龚晏承双臂用力地、近乎绝望地环住苏然的腰,额头抵紧她的小腹。 “对不起。”他闭上眼睛,再次开口,声音沙哑而干涩,“我后悔了。如果,如果知道有今天,我一定会……起码一定会更努力忍耐。” “我……” 这样干瘪的假设毫无意义,只更加显得他的过去的可悲,以及低劣。 长久的沉默后,龚晏承终于抬起头,灰绿色的眸子里是一片荒芜。 “我想回到过去……十六年前。” 他忽然停住,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不……” 声音沉入更低、更窒息的痛苦中。 “二十八年前……不庆祝生日,至少不上那辆车……” 他粗重地喘息着。 “就算上了那辆车,也会好好治疗、看医生……” 良久,他才慢慢道:“我想干干净净来到你身边。” 苏然真想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可与龚晏承的话一同浮现在脑海的,还有当日Frances说的那些—— 车祸。八岁的小男孩。无法停歇的大火。 那一天之于他的意义,她太明白。 比任何人都明白。 八岁的孩子可以做什么呢? 什么也做不了。 家人的冷待,讳疾忌医,面对身体变化的恐惧。 他可以有什么更好的应对办法? 她想不到。 至少她想不到。 原来,他和她是一样的。 他们一样需要。他们都这样渴望彼此。 她真的感受到浓烈的爱、需要以及欲望。 她已经圆满。 那一个小小的角落,最后的、唯一的一小块,就这样在无声的轰鸣中彻底塌陷了。 所有压抑、所有忍耐都卸掉,心疼终于有机会浮上来。 尖锐的、绵密的疼一点点攀上心尖。 苏然眉头不自觉蹙起,眼睛已经湿了,但还在勉力抵抗那种酸楚。 可是太难了。 她用手背抵住鼻尖,别开脸。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来。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颤声道: “现在知道难受了?” “别再……别再提那些,知道吗?” 语毕,苏然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蹲跪在地,捧住男人湿冷的脸,缓缓摩挲。 龚晏承苦涩地望向她,痛苦中眼神仿佛没有生机。 女孩终于绷不住,“我不介意了,Daddy,我不介意……” 龚晏承身体一僵,抬眼望着她: “……我不是要你可怜我、同情我。” “我要的不是……” 苏然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软,揪住他的领口拉下来,啄了啄他的唇,“为什么不要我同情你?” 边说边黏糊糊地、固执地亲上去,“我就要同情你、可怜你……就要!” 龚晏承轻轻挣了下,立刻被女孩压制住,“别动!让我亲……Daddy,同情你、可怜你,有什么不可以?” “你难道不明白?唔……”她轻轻咬住他的嘴唇,含混地说:“那只会让我更爱你……” 语毕,便凑上去,准备继续吻他。 身体反应太快。龚晏承不想在这种时候失态,因而苏然一靠近,他就试图揽住孩子避开要紧部位。可一听到她的话,所有动作都停住。 男人的眼神变得很软。心甘情愿被拔掉牙齿和尖利爪子的狮子,所有试图遮掩的事都做不了了。只余下被彻底驯服后,对主人的强烈而无助的渴望。 苏然的心随着他的眼神咚咚跳起来,她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依偎上去,缠着他要。 龚晏承一边接纳她,顺从地把舌头喂给她吃,接过几分钟湿热而缠绵的吻,又勉力醒过来离开她些许,但唇瓣仍紧紧挨着,仿佛舍不得离开她片刻。 “再说一遍,小宝,再说一遍……” 他声音哑得厉害,低得好似乞求。 事实上,那就是乞求。 “嗯?”苏然晕乎乎的,尚未反应过来。 龚晏承吮了吮她的嘴唇,那里已经被他亲得湿红,“刚刚那句,再说一次,好不好?” 他一边咬住她的嘴唇吮吸,舌头轻轻舔舐刮弄,一边模糊不清地哀求。 苏然觉得,她这时候对他提任何要求,他大概都会同意。 但最终没有。 没有做。 老男人胃痉挛发作,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