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可我家里没有……”施缱刚要说家里没有麻将。 薛砚辞就朝冯鸦九看了一眼。 冯鸦九很快意会过来,点了点头,微笑道:“行,我现在到车里去拿。” “翟先生,想玩吗?” 刚才薛砚辞全程都无视翟开津。 只有在翟开津装模作样的给施缱夹菜的时候,他才会抬眸看上一眼。 这会儿应该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和翟开津说话。 翟开津心里恨薛砚辞。 但是薛砚辞主动和自己说话,他还是挺诚惶诚恐的。 他赶忙点了点头:“行啊,都可以!” 施缱站在旁边,却蹙了蹙眉。 她不知道薛砚辞是什么意思,只是直觉里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本能的想回拒:“有麻将我也不会……” “不是还帮我摸过牌吗?”薛砚辞优哉游哉,他打趣的看了她一眼。 话音刚落,冯鸦九和翟开津的目光都看向她。 她不自己的双手攥了攥拳。 她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次,她还在薛家做家教的时候,给小勋上完课,刚走出来,就见到客厅里正在热热闹闹的打麻将。 薛砚辞难得在家里,正在被薛夫人逼着和几个富太太们打麻将。 他看起来很不耐烦了,脸上的表情慵懒而无奈。 施缱出来后,他也没抬头看她,却不知怎的,还是知道她就站在那里。 施缱正要和薛夫人打招呼离开,就听见薛砚辞说了一句:“施老师,过来帮我摸牌。” 那时候施缱已经跟薛砚辞在一起一年了。 只不过因为这段关系名不正言不顺,她一直很被动,也很怕被人发现自己为了钱做这种事。 他忽然一开口叫她,她就心虚得一激灵。 但面对客厅里其他人的目光,她也只好亦步亦趋的走过去。 时隔这么久,薛砚辞的这一句话,像是又将施缱从记忆里打捞上来。 那一次,记得后来,她不止帮他摸牌,还被他按着,替他和那些富太太们打了几圈。 施缱的麻将技术不能说登峰造极,但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现在她说自己不会,差点让薛砚辞笑死。 …… “十三幺!” “小四喜!” “同花顺!” 施缱的新家从来就没这么热闹过。 他们正好四个人,能凑一圈麻将。 大概只有薛砚辞是最high的。 毕竟今天这一出,完全是他一手搞出来的。 在打牌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薛砚辞挑逗而意味深长的目光,偶尔会叫她的名字:“施缱……” 他是让她出牌。 但是在叫她名字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带着亲昵缱绻的味道。 这种感觉,她不知道第三个人能不能感觉得到。 但是她,作为曾经和薛砚辞亲密无间的人,却是能非常敏锐而深刻的感觉得到。 身边的好朋友或者爸爸妈妈,会叫她“缱缱”。 不太熟的或者工作关系的,会叫她“施老师”。 直接连名带姓叫她名字的,反而并不多。 薛砚辞算是其中一个。 他在调侃她的时候,也会叫“施老师”,但是在情到浓时,他会盯着她的眼睛,彼此呼吸相闻,对她一字一顿:“施缱。” 她的名字,他像是要狠狠的刻进自己的骨血里。 第225章 乱了分寸 施缱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她对他难以忘怀,所以才会对他的一举一动这么敏感。 可能他压根什么都没想,叫她名字的时候,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 施缱决定摒弃掉这些浮想联翩的小心思,还是将所有的想法都放在眼前的麻将上吧。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薛砚辞似乎是有备而来。 …… 翟开津的汗都下来了。 他也感觉到了,薛砚辞是在刻意针对他。 他好丢人啊,在牌桌上,被薛砚辞杀得连连后退。 施缱坐在薛砚辞的左侧,时不时的抬眸,目光看向他,又看向对面的翟开津。 她不自觉的都跟着紧张起来,心想等打完这一圈,无论如何也得找个理由赶紧结束。 只是还没开口,就听见薛砚辞忽然悠悠的说道:“翟先生是太慷慨,还是有点蠢?明明是自己想胡牌,却给了我一个清一色,行吧,谢谢了!” 说完他将手里的麻将呼啦一下全推了。 看向对面额头冒汗的翟开津,他说道:“不论是以前在荆州,还是现在在南京,我们施缱都看不上你,别想了!” 翟开津的脸色已然煞白。 他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原位。 薛砚辞的话,反复在耳边回荡:“不论以前在荆州,还是现在在南京……” 他都要被薛砚辞秒成渣。 每一次,每一次。 地位、身价、包括自身能力,都相差悬殊,纵使再不甘心,他似乎也无法。 翟开津从牌桌上站起身时,都有些踉踉跄跄的站不稳。 “施缱,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他狼狈退出,转身要去门口玄关穿鞋。 “那我送……” “坐下!” 施缱才刚站起身,要送翟开津,就听见薛砚辞在旁边冷冷的说了一句。 她抿了抿唇,转头看向薛砚辞。 薛砚辞抬起目光,和她对视。 空气里像是陷入一片剑拔弩张的紧绷和沉寂。 最后还是冯鸦九轻咳两声,站起身,将翟开津送了出去。 可能是故意想将单独的空间留给薛砚辞和施缱。 冯鸦九出去的时候,还顺便关上了门。 客厅里,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怎么?还对他恋恋不舍的?” 薛砚辞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后,一边抽烟,一边坐着搓麻将。 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简直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 施缱对翟开津,当然不存在什么舍不舍得。 说实话,要不是她和薛砚辞赌气,今天压根就不会让翟开津上楼来。 她忽然有种感觉,好像只要薛砚辞一出现,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让她轻而易举乱了分寸。 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分手分得利落干脆,她想不明白,还有什么理由要继续纠缠。 还要在一起吃火锅,打麻将? 实在荒唐! “有没有烟灰缸?” 就在施缱发呆时,薛砚辞冷不防的问一句。 看到掉在地板上的烟灰,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施缱走上前,从薛砚辞唇边将剩下的半截烟,一把夺过来。 “你有没有礼貌?我家里从来没有人抽烟,我也讨厌吸二手烟,你到我家坐客,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现在你走,你出去!” 说完她就转身朝厨房走去。 将那半截烟扔到了水槽里。 烟蒂熄灭后,才又扔在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