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节
汪禹:“……” 汪禹扯了扯嘴角,道:“谢宗主脾气未免太过暴躁?” “你头一天知道?” 汪禹道:“你这样的脾气容易得罪人。” 谢琅道:“其他人光宏大量,定不会与我一般计较。汪宗主不会要与我计较吧?” 汪禹暗自咬了咬牙,冷笑道:“谢宗主真会说笑。” 谢琅朝他笑,“大家都说我很会说笑,汪宗主今天才意识到,不知缺了多少乐趣。” 在场不知谁笑出声,接着此起彼伏的闷笑。 温见雪低着头,也在闷笑。 汪禹第一次同谢琅对上,根本不知谢琅这么会说,巧舌如簧!他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住了。 盯着谢琅看了一会,汪禹心中吸了口气,淡淡道:“现下不知剑宗主宗是温道友做主还是谢宗主做主……” 他说到这里,当即改口,“不好意思,忘了,温道友已经退下宗主之位。” “哦,没关系。”谢琅道,“汪宗主年纪大了,记忆不好,能理解。” 汪禹:“……” 汪禹不再想着搞幺蛾子,怼回去了,他正声道:“我有个问题想问谢宗主。” “汪宗主有什么问题?请说。”谢琅道。 汪禹道:“听说你宗之前与定天宗走得很近,有成为定天宗附属宗派的意愿?” 谢琅道,“谁说剑宗主宗有成为定天宗附属宗派的意愿?你不能因为定天宗颇有大宗风范,愿意扶持刚成立的小宗派,就说我宗有成为他宗附属宗派的意愿,这是歪曲事实。” “呵呵,真的是歪曲事实吗?” 第229章 “定天宗提携之恩,我宗没齿难忘,若是对方碰到难处,定当鼎力相助。” 温见雪站起身,直视汪禹。 他的目光很是清亮,话语温和,条理清晰,像一股春风,有着抚平烦躁的力量。 “然,如今定天宗行径,令人心生寒意,我宗同在座宗派世家一般,不能与之苟同。” “汪宗主大可放心。” 他看向上座的岫玉宗宗主岫烟、鹤衣宗宗主李秀,微微一笑。 “岫宗主与秀宗主也请放心。” 谢琅笑道:“嫂子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现场一片寂静,随后,在场人交头接耳,纷纷点头赞许。 汪禹嘴角微微一掀,道:“有你们这番话,大家自然安心了。” 岫烟两人也附和道:“是了,放心了。” …… “汪禹这老狐狸,挑拨离间不成,三言两语,差点把剑宗主宗按到各个宗派世家的对立面。” 庆功宴结束,已然是深夜。 暮色沉沉,蛙鸣不断。 花倾城端坐在回宗的火麟战车内,把玩他从不离手的百花铁骨扇,皮笑肉不笑道。 “岫烟两人虽没有出言为难,瞧着也不像安生的主。” “所以我之前同你说,要时刻提防他们。” 谢琅满身酒气,他既是前往虚无海的修士之一,又是剑宗主宗宗主,宴会上,自然少不了应酬。 闻言,他盘坐于一旁,回了这样一句,随后,伸手拽住温见雪衣袖。 “我头疼得很。” “知道了。”温见雪拨开他手,“回宗了,我给你们煮醒酒汤。” 话音未落,谢琅又拽住他衣袖。 “我想睡会。” “你去。” “你陪我睡。”谢琅居然抱住他腰。 温见雪一僵,看向旁边两人。 花倾城在宴会上也没少喝,他眯起眼睛,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喝醉了,脑子转不太过来。 秦月与温见雪一般,没有喝酒,此刻十分清明,见此情景,迟疑道:“谢霜好像醉得不轻?你要不先送他去睡觉?” 温见雪顺坡下驴,把谢琅扶到内间床榻上。他替青年脱下外衣,又脱了银靴,掐诀净手,正想出去,青年手臂一撑,坐起,拉住他腰带,把他勾了过来。 “陪我睡觉。” 温见雪抬起眼,仔细看谢琅。 对方眼睛清亮,哪有一点醉意? “你哄我。” 谢琅握住温见雪的手,甩出一张符,拽掉他穿着的白靴,揽着他腰,一卷,将其按在床榻上,拢在怀里。 “不如此,怎么叫你光明正大陪我睡觉?”谢琅理直气壮,他将下巴搁在温见雪头顶。 “你没有醉,不头疼?睡什么?”温见雪问。 谢琅闭上眼睛,道:“方才逗你玩儿,我真醉了,方才只是用术法使了个清亮障眼法。” “你此刻才是逗我玩吧?”温见雪去扳谢琅的手,原以为会很难扳开,不料,轻而易举便扳开了。 温见雪爬起,俯身去探青年鼻息,鼻息平稳,竟睡着了。 看来真醉了。 温见雪收回手,朝紧闭房门看了一眼,脱掉外衣,拉过叠在一旁的被子,挨着谢琅躺下。 罢了,陪他睡一会吧。 若是秦月等人问起,他便说,谢琅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发酒疯,非要自己陪着睡。 小叔子喝醉了,非要嫂子陪着睡,传出去大概很难听。 基于此,温见雪应该担心自己名声,可他此刻却升起背德的刺激感。 他吹了吹谢琅眼睛,靠近了几分。 秦月见温见雪这么久还没从内间走出,担忧他一时心软,真的陪睡,站起身,想去看看情况。 “两个男人,睡一起有什么关系?” 花倾城这时出声了。 “他们是叔嫂……” 花倾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他点了点桌面,漫不经心道:“那也是两个男人。” 他说罢,接着道,“再则说了,这里就我们,我们不说,谁知道?喝醉了,闹一闹,多正常的事,别一惊一乍。” 此话确实。 秦月纠结一下,坐回原位。 花倾城此时闭上了眼睛养神。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秦月看向花倾城,“你是不是受了重伤?” 花倾城睁开眼,“何出此言。” 秦月指出他气势没有从前盛了。 自然没有从前盛了。 元婴离体,化为分身,他的修为等,也被一分为二了。 为免亲戚朋友担心,他请大家为他保守这个秘密。他与谢琅不同,大家自然愿意卖他这个人情,纷纷应下。 但他不曾想到秦月如此细致,竟能看出异样。 但凡她用灵力探查一番,便能得出正常的答案。 花倾城心中惊讶,表面却不漏出一丝破绽,笑着道:“我没有受重伤,这事你问谢宗主,或者问其他人,都知道。” “我没有错,你气势绝对变弱了。”秦月道。 “你……”花倾城凑到秦月面前,“说这话是不是看上我了,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秦月愣了一下,抓过果盘里的毵金果按花倾城嘴里。 “你个醉鬼,也不拿镜子照照?我怎么会喜欢你?我喜欢隔壁阿福都不会喜欢你。” 花倾城眼睛灰暗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他取下毵金果,挑剔地扫秦月一圈。 “你以为我看得上你吗?要胸没胸,要脸没脸,花楼姑娘比你强百倍。” “你说什么?” 秦月一口气没喘过来,抽出长鞭。 “贱人,你给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