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酒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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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长公主殿下。” “您保佑我第一个心愿实现就好。” 云谏仍跪着望向塑像,眼里的笑意多了些张扬意气。 “至于第二个心愿——” “我不靠神明与仙佛。” “我就靠我自己,我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赢她的心。” 黎梨看着他,呼吸微涩,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想要开口唤他一声,或者再看清些他说笑的模样。 但她徒劳地无法动作,又有一道吸力凭空而来,不容拒绝地将她提起。 她眼睁睁看着庙殿的画面骤然远去消散,少年言笑晏晏的身影被抹掉一般,捉也捉不住,转瞬既空。 然后力道一松,她从空坠下,再次趴到了沉静无声的榻边。 黎梨一伸手,就摸到自己满脸的泪痕,听见窗外的滚雷如期而至,电光撕裂房里的黑暗。 黎梨宛若直受了这道雷击,伏在榻上恸哭出声。 “你醒醒吧……” 她想到方才的梦景,心口都在绞痛,空气中却多了些轻微的晃动,一道轻柔力度落在了她的发顶。 安抚似的抚摸过。 黎梨噙着满目的泪水错愕抬头,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窗外暴雨滂沱。 云谏微微低着头看她,轻轻擦去她眼尾的泪痕:“醒了。” “打雷了,我的兔子会害怕。” 第55章 秋千 郜州下了场连绵小雪,临寒初霁时,云谏的箭伤终于见好了些。 回到四人租用的宅院,他清晨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毫无意外摸到了身边空落落的床榻。 这些日子不好翻窗,安分守己地独眠,分明这才是多年的常例…… 不知为何,倒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没了那道柔软暖意,躺着便十分食之无味。 云谏翻身下了床。 正在穿衣时,门外有道欢快喊声从远及近地奔来,一连串的“云谏云谏云谏”,好像隔着门就要飞扑到他怀里。 他手上动作一顿,才回过头,就看到自己可怜的门扉被“嘭”地推开,系着绒结的发辫扬起又落下,一道浅色身影虎虎生风地闯了进来。 两人对上了视线。 不速之客诧异地扫了眼他衣冠不齐的模样,不知从哪来的心虚,竟然惊呼了声,手忙脚乱地退出门槛,又“嘭”地将房门打上了。 云谏哑了哑。 不是,她躲什么? 门外的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大了些,再次轻手推开一条门缝,趴门边悄悄看他。 云谏拉起里衣,朝她伸手:“过来。” 黎梨磨蹭着挪了过去,小声解释了句:“我不知道你在更衣……” 云谏往后靠到茶桌边上,将她拉到身前:“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黎梨飞快瞟了眼他虚掩的衣襟,又移开目光:“太久没见,有些不习惯了……” 云谏:“你的不习惯,倒与我的不一样。” 见她脸上划过茫然,他转开话题:“大清早的怎么了,跑这么急?” 黎梨立即想起了来意,拍手笑道:“今日放晴了,我烤橙子给你吃可好?” 云谏挑了挑眉:“橙子?” 黎梨连连点头,双眸亮晶晶的:“府里买了郜州的冬橙!” “我方才尝了一个,可真是好吃,他们说烤着吃会更香!你想试试吗?” 云谏看着她:“冬橙,甜么?” 黎梨想了想:“不是纯甜,带些果酸……” 话未说完,少年的气息倾下,温热的亲吻就落到了唇上。 黎梨呼吸一滞,下意识想后退,却被扣住了后颈,拉进了他怀中。 沾着屋外凉意的唇瓣被轻吮着,逐渐变得暖热柔软,身前人沉迷其中,细心得过分地含弄舔舐她的唇珠。 清甜的花香气萦绕,黎梨头脑发晕,渐渐揪住了他的衣襟。 云谏稍松了两寸,抵着她的额发,看见她微垂的羽睫轻颤着,低声笑道:“挺甜的啊。” 黎梨听见他的声音,终于想起了呼吸,又轻又促地换着气,脸上的热意烧得炽盛。 “当真不习惯了?” 云谏垂眸笑着,指腹缓缓摩挲过她的唇边:“都不张口了。” 黎梨听言,抿着的唇线便松缓了,云谏再次低头,在交缠的呼吸中顺利舔到她的舌尖,他低喘了下,手上便用了力,将她愈发往怀里揉。 房内的花香气更加浓郁,一度要弥漫满屋,黎梨身子软得要他抱住才能站稳的时候,房外传来一道兴致勃勃的喊声—— “郡主,我找到炉子了!” 沈弈的声音如破空之锤乍落,吓得黎梨神思一震,猛地往后一缩,竟用力地在云谏舌尖上咬了一口。 血腥气在唇齿间散开,她惊慌推开了他。 “我……” 她慌忙想要查看云谏的伤口,后者却按下她的动作,先抬手擦过她的唇角,不紧不慢地,将他给她染上的血丝揉出嫣红的痕迹。 靡丽得有些艳情。 黎梨隐约感觉到他对被打断十分不痛快,便站着由他动作。 云谏的指尖终是逐渐停下,目光幽幽地扫向房门,记仇道:“我能杀了他吗?” 黎梨乖巧道:“最好不要吧。” * 萧玳捧着几沓折子回来时,便看见云谏坐在廊下,正望着院子里的二人生炉烤橙子。 黎梨特意挑了又大又圆的橙子出来,齐齐整整地堆在炉子边上,又拿着生火的小蒲扇掩住下半张脸。 她对圆滚滚的橙子们笑得邪恶:“今天你们死定了。” 沈弈有样学样,掩着脸笑得阴险:“死定了!” 两人“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萧玳一言难尽地望着这副场景。 片刻后,他转向云谏:“他们脑子被冻坏了?” 云谏看着那道浅色身影,乌黑柔顺的发辫垂了下来,白绒的结系在上面,正在轻风中欢快地晃荡着。 他笑了声:“当真可爱。” 沈弈恰好捡了颗橙子起身,撞上此言受宠若惊。 他羞赧低下头:“在说我吗?” 云谏一顿,微笑着问萧玳:“我真的不能杀了他吗?” 萧玳温和应道:“最好不要。” 黎梨注意到了来人,雀跃地唤道:“五哥,吃橙子吗?” “吃。” 萧玳应了声,又朝她挥挥手中的折子。 “天晴了,下午我们得去羌摇使臣那边走一趟了。” * 羌摇使臣落脚的宅院颇大,与那群只顾着起事的冒牌货不同,真使臣们挑选的宅子相当堂皇富丽,步步红砖,金光辉映。 总使臣是位健言的中年汉子,见了来访的四人,先行了个羌礼问安,听见他说出熟稔的羌音,四人不自觉放松了许多。 赖津一边引着路,一边带着歉意说道:“此次遭逢大劫,幸得几位大人相救,才保住了性命。” “本该早日登门致谢的,但此前小可汗伤得太重,我们分身乏术,反倒累得各位屈驾了。” 萧玳忙制止了:“哪里话,你们远道而来,自然该我们主动照顾些。” “只是前些时日事务繁杂,又下雪难 行,拖至今日才来登门拜访,我们也……” 前头几人客套说着话,后头的小鸳鸯慢吞吞地跟着。 黎梨有些担心,扯了扯云谏的袖子: “出门到底颠簸,你觉得如何?不行的话,我们早些回去……” 云谏在宽阔的衣袂下反手牵住她,懒声道:“我不至于那么没用,会在你面前说不行。” 黎梨听着古怪,只觉他话里有话,狐疑地拧起眉。 云谏后知后觉发现了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