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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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他说,“想和我聊聊吗?” 你深吸了一口气,说:“聊什么。” “都行。”他说, “比如量子力学。” 你用双手掩住脸,揉搓着僵硬的脸部肌肉, 闻言含糊地笑了一下。你抬起头,正好看见他身后的电脑屏幕,上面是几张蓝白背景的ppt,写着光电效应,原子能量跃迁之类的东西。 你说:“原来谢兄也会临时抱佛脚。” 谢问东注意到你的视线,坦然地说道:“大学的很多知识已经忘记,好在还保存着当年课堂的ppt和讲义。你若是想听我讲, 随时都可以。” 你说:“谢兄有心了。” 他笑了一下:“应该的。” 他又道:“如风,实在难受的话, 你可以对着我哭,就像涪江的那一晚。” 你闷声说:“不许喊我如风。” “抱歉。” 他又问:“可以问问理由吗?” “对不起,我刚才语气不好。”你向他道歉,而后解释,“你每次这样叫,总会提醒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不纯粹了,变成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谢问东从善如流:“好的,顾兄。” “多谢理解。” “不客气。” 他望着你,说:“半月未见,顾兄瘦了,没好好吃饭么?” 你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件事让我太思虑了,睡不好也吃不好。” 之前陈知玉向你追问无数次,你有苦难言,深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告诉他也于事无补。可此时面对着谢问东,你的满腔纠结有了倾诉的源头,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向他叨叨。 谢问东耐心地听着,不时点头,等你说完,他说:“顾兄不必多虑,如果这件事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就当那些话不存在好了。” 你无言地看着他:“这怎么当不存在啊?” 他笑了一下:“既然无法,那便迎向问题的源头。顾兄不必因苦恼而拒绝与我见面,我们恢复之前的相处,不要把这事当成是事,慢慢地就不会再纠结。另外,经常见面,我也能逗你开心。” 你一脸面瘫:“我没有办法开心。” “为什么不试试呢?” 他举止言语从容,态度泰然自若。 见他这副模样,你更崩溃了:“谢兄啊,我在这边都纠结困扰死了,为什么你能一点都不内耗的?” 谢问东一本正经地说:“大概是因为,我是头脑简单的理工男。” 你瞪着他,咬着嘴唇,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他笑:“你看,这不就开心了吗?” 你说:“你不是理工男,你是佛。” 谢问东说:“何出此言?”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是佛的境界。” 他望着你,说:“那么,让我渡你。” 你避开他的视线,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办公室里沉默了十几秒,你看向角落柜子里好几层的印章,转移话题:“谢兄对篆刻感兴趣?” “对,但我只是个外行,基本是找人设计,找人刻出来,摆着好看。”谢问东起身向角落的柜子走去,问你,“要看看吗?” 你摇摇头:“我帮你设计一枚印章吧。” “我的荣幸。”他微笑说道,拉开办公桌前的旋转座椅,“来,坐。” “我不坐,你坐。”你说,“谢兄想刻什么内容。” 他想了想,说:“上下钓鱼山人。” 你拿起纸和笔,略一思索,脑中已有了大致的想法。你在纸上寥寥勾了几笔,边画边说:“谢兄雅趣。篆字里的上和下与楷书的写法差不太多,可这两字棱角分明,严肃冷酷,与钓鱼山间的野逸相悖。我们可以用另一种表达方法。” 你画出一个向上的半圆弧,在圆心处点上一点,解释:“这个形状在篆刻中便可以表示‘上’。” 你又画出一个向下的半圆弧,同样点醒圆心:“这个是下。” “圆弧温润,恰好可表达随和野趣。” 谢问东认真地听着,称赞道:“顾兄高妙。” “谬赞。”你说着,写出篆字的“钓”,又画出一条象形的鱼,一座象形的山,山像一个三指毛笔笔搁,“鱼与山用象形的表达手法,更与自然亲近,符合篆刻的文字内容。” 你又将边框画得含蓄支离了一些,重新排布了一下篆字,让它看起来更为浑然天成。 最后你说:“这样就好,这枚印章的内容建议刻朱文印,比白文印更透气。” 谢问东说:“我让人刻两枚,送你一枚,可好?” 你放下笔:“不用,谢兄自己用就……” 你骤然打住,惊愕地低头望去——你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扶手上,谢问东估计是怕你摔下去,伸手揽着你的腰。而你专注于画稿,没有察觉。 他坦然地松开手,说:“谢谢你的设计,我很喜欢。” 你站起身:“不客气。” 他微笑说道:“耳朵红了,热么?” 你:“……” 他又说:“你看,我们可以像之前那样相处,不会因为我喜欢你而有任何改变。所以,你不用多想,更不要思虑。” 他那样坦然地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令你微怔。 “如果思虑了,随时找我,我来逗你开心。” 你说:“可心境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