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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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意正盛,地暖暖融融地烧着,即使身处燕城的冬日,也一点不觉着冷。 她舒适得弯起嘴角,趴在窗台赏水榭兰亭。 人与景原本松弛,孟秋猝然撞上一双毫无温度的黑眸,瞳孔紧缩。 她瞬间的心情没有航船撞上冰山那么天崩地裂,却也难捱颠簸。 孟秋着实没想到有人突然从回廊尽头走出来。 惊吓之余,忘了收回目光。 男人走路的仪态很平稳,气质高雅从容不迫,大多数人难以从步姿就让人觉着惊艳。 他例外。 廊外清风晃动松柏,余影绰约。 男人稳稳穿过树荫,斜阳往他额边一滚,这副静态水墨画忽而动了起来。 人与景浓淡相宜,观赏价值堪称顶级。 然而与远观不同,越看得清他的样貌,越能感受到他气势威压。 明明表情还算温和,却让人觉着立于危墙之下,仿佛头顶悬着几根深夜里的冰锥,堪堪要砸下。 他走到窗台前,孟秋这才看清他的五官,眼狭长含光,鼻子英挺,是个极为俊朗的青年。 平时孟秋不会这样失礼地盯人,但是他的目光入侵感很强,让人下意识起了防备心,怕一眨眼,就被他看个通透。 孟秋第一次碰上这样自带压迫份量的人,悄悄端正坐好,抿起一抹笑容冲淡这丝微妙的情绪。 男人长腿从正门迈入,影子斜斜压进屋内,目光重新落在孟秋身上,多了份审视。 “久等了。” 许是刚睡醒,他声线微沉含沙,如同海浪的边际线,界限不大明显,意外地性感。 “应该的。” 孟秋公式化应对。 她看这人坐下后将长腿交迭,侧靠着沙发扶手,双眼微阖,右手抵着太阳穴微微打圈。 姿态松散地将她晾了起来。 上位者的调性。 放平日里,孟秋不会主动和这类人产生交集,但毕竟是面试,便找了个话题,温和道:“茉莉花茶行气开郁,头疼可以舒缓一些,赵先生尝尝。” 男人抬了下眼皮,注意力在她脸上不冗不长停留了两秒,依旧没作声。 气氛结了块。 孟秋硬着头皮起身倒茶。 她的手腕很白,薄薄的皮肤底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骨架娇瘦,很好把控的柔弱感。 她左手轻搭在右手手腕下,微微一斜,美人骨拂入袅袅蓝烟中,皮肤白得不可思议。 比起这点白,赵曦亭先闻到游丝一样的软香,掺在澄明清澈的茶香里,春雨化花地咬住他的思绪。 他徐徐掀睫,黑眸凝起一点光,不知是看茶还是看人。 孟秋没注意他的眸。 她自顾自看茶,眉眼低垂,怕茶壶里的水洒了,专注地倒着,哪想被人扼住了腕。 她惊诧地抬眼。 男人薄唇衔着一丝弧度。 他目光就着青烟紧贴在她脸上,似笑非笑,似要破开她的皮,囫囵个审查一遍。 “我不喝来历不明的东西,或许你可以先自我介绍。” 第02章 明媚 水线如同珠玉,在青瓷杯碗间溅起波澜,连同交错在一起的两只手都洇湿。 盖在美人腕上的指冷白修长,手背上的青筋游刃有余蜿蜒扩张。 时间静止下来。 这是孟秋第二次产生触礁的微妙感。 男人才从外头进来,又带进一阵冷风,他的手却不冰,棉布一样将她缠绕。 她的毛孔变得敏锐—— 皮肤下的脉搏一下接一下撞击他温暖干燥却强势霸道的指尖。 孟秋才发现,他手掌的骨骼比自己大许多,因此轻而易举的把着她。 不知是时间被她惊愕的思绪拉长,还是他确实锢了她许久。 孟秋忍不住抬头,他眸底那层釉黑深不见底,好像要将她吞没。 她几乎忘了手里还握着茶壶,听到水滴落的声音,回过神,轻轻一挣,他便松开了。 空气流动起来。 她皮嫩,对方没用多少力,白腻腻的腕上就留了印,仿佛套了个红镯。 男人半倚在红木雕花的软椅边,点了一支烟,不紧不慢地抽,神思漠然。 过了会儿,隔着烟雾,饶有兴致地瞧她的手腕,问:“弄痛你了?” 嗓音比刚睡醒那会儿疏落低沉,颗粒感坠得很深。 孟秋想将手腕上那点印子揉掉。 他莫名让人印象深刻,因着那散漫凉薄的神情。 “没有。”孟秋答。 这是实话。 但显然他问的这一句,也不是真表达愧疚。 男人“嗯”了声,“聊聊吧。” 他先前最后一句话是让她介绍自己。 孟秋从小到大做过无数次自我介绍,但在此刻熙熙攘攘的水雾中,她哑了声。 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动机让人捉摸不透。 这份迟疑没有持续太久。 孟秋迅速考量作为雇佣者的需求,打算针对性说明,但考虑了一圈,脑子里的方案都不大合适。 对面的人不是循规蹈矩的那一类。 书面性的技能想必院长都已经告诉他,重复一遍显得人情商低。 赵曦亭不催,衔了烟自顾自冷淡地抽着,过会儿起身开窗,将味道散出去。 宽肩窄腰在窗边疏懒地透气。 屋里天光大亮。 他回座后将烟随手拧在烟灰缸里,笑了声。 耐心剩余不足,口吻却绅士。 “等我开场么,还是紧张?” 这话倒是提醒了孟秋,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 “您想了解我什么?” “自愿来的?”他简单开口。 她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他问这话的理由。 和孟秋粗浅对他的印象丝毫不差。 确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许是问她喜不喜欢这个工作吧。 她脊背笔挺,进入面试状态,“对,我希望有个好结果。” 赵曦亭审视她,唇角勾着笑,算不上真心,“你很急?” 孟秋微顿,边思索边说:“如果您觉得我可以的话……应该越快越好?品性可以慢慢了解,实质上的东西,最一目了然。” 孟秋明显感觉到,她说完这句话,赵曦亭眉头微挑,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他微微侧颌,额角顶着指尖,视线从她的脖颈,到肩膀,随后缓缓滚落至腰间,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孟秋下意识并了并腿,仿佛一张钉在墙上的油画,脱了衣服任人观摩。 他察觉她的不自在,唇边弧度加深,重新看向她的脸,“那不好说,有些事儿得试过才知道。” 他的视线并无亵玩之意,自然也不猥琐,只是不带感情地估量,让人难免觉着被制约。 他乌眸含光,语气轻佻,“你平时说话就这么直接?” “看情况。” 她只不过想争取一份工作而已。 赵曦亭收回目光,又问:“休息时间喜欢做什么?” 到此刻,孟秋好像才从画中出来,身子回暖,得了方寸自由。 她照实答:“看纪录片,写东西,偶尔和朋友出去散散步……” “会打牌吗?”男人拿起桌上的紫檀摆件把玩,截断她无聊的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