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荣华富贵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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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除了岑青,其余众人都在厢房,想送红豆最后一程。 此时正是上午,青天白日,满宫平和,无人敢大声哭出来。 当看到瘦小的红豆被放在独轮车上,被盖 上白布时,众人还是心里发酸。 理智是控制不了感情的。 最后大家还是都哭了。 周姑姑也没说什么,亲自陪着出了后门,等红豆送走了,才回来安慰一句:“都莫哭了,你们歇一歇,再去忙吧。” 也不过只能歇一刻半时,没过多久,众人就洗干净脸,各司其职了。 朋友死了,但娘娘还要伺候。 沈初宜回到后殿,跟着红果一起给娘娘敬茶。 正巧岑青端着托盘从里面出来,沈初宜手里有茶盏,便点头见礼。 岑青也同她淡淡一笑。 沈初宜目光下移,在她腰上扫了一眼,然后便跟着红果进去侍奉了。 侍奉的时候,她总觉得丽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佯装没察觉,等红果退出去了,丽嫔才道:“初宜。” 沈初宜忙上前见礼:“娘娘。” 丽嫔垂眸看着她的面容,看着她那张因为伤心而有些苍白的面容,心里终于下了决心。 “初宜,我记得你同红豆关系好?” 沈初宜心里一紧,她回答:“是,娘娘。” 声音里还有些哽咽。 丽嫔叹了口气,安慰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样的意外谁也说不准,你莫要太过伤心。” 她摆出一副慈悲心肠来:“本宫会善待红豆的,待她家人入京,本宫也会给赏赐,毕竟伺候过我一场。” 沈初宜跪下磕头:“谢娘娘。” 丽嫔淡笑道:“去吧。” 沈初宜满面悲伤退下,用过了晚食才回了卧房,她闭了闭眼睛,把方才在寝殿中的所有场景都回忆起来。 回忆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岑青的腰间。 那里挂着一个蝶恋花香囊。 香囊下面空空荡荡,没有挂珠,也没有线穗。 昨夜红豆出事,除了绿桃和她,所有人都在场。 绿桃是因为心虚害怕,不敢靠近,那么她呢? 她自然要侍奉在丽嫔身边。 可是往常日子,都是红果和绿桃侍奉娘娘就寝的。 昨夜怎么就换成了岑青呢? 况且,沈初宜可知道,岑青是会医术的。 除了周姑姑,这永福宫里恐怕只有她知道。 想到这里,沈初宜忽然心中一惊。 她还来不及动作,就听到外面传来周姑姑的声音:“初宜,娘娘叫你。” 沈初宜汗毛倒竖,冷汗一瞬落下。 她紧紧攥了攥手,飞快把藏在枕头下的荷包取出,灵巧地塞进了发髻之中。 等她做完这些,才掐了一下手心,让自己冷静地过去开门。 迎面而来,不是周姑姑的笑脸,而是一方染着药香的帕子。 很快,沈初宜就浑身一软,栽倒在周姑姑的怀中。 梦里只有一片沉沉暮色。 烟雾缭绕,前路不知,沈初宜茫然地在迷雾中前行,不知来去几何。 不知道为何,她甚至就想停在原地,不想前行了。 这一路走的太累。 何不好好歇歇? 恰在此时,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嗓音。 “沈姐姐。” 沈初宜惊喜转身,想要去找那说话之人。 可那人却隐藏在迷雾中,早就看不清身影面容。 也早就没了去处。 “沈姐姐,你该醒了。” 熟悉的嗓音叹息一声,又说了一句。 下一瞬,沈初宜猛地睁开眼,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茫然地看着前方,待到彻底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在一处黑暗的宫室内。 一道消瘦的身影正端坐在床榻前,在她身后,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人。 沈初宜头晕目眩,整个人还是迷糊的,她便也就这样口齿不清地问:“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是何处?” 对面之人此时才开口:“初宜,这里很好,你不用害怕。” 沈初宜愣了一下。 她呆呆看向黑暗中的人影,半响才道:“娘娘?怎么是您?” 丽嫔倏然笑了。 她大手一挥,身后的两人就退了下去。 黑暗的卧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初宜啊,我是真的很心疼你。” “你看,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为永福宫积了这么多福,若你还辛辛苦苦侍奉我,我也于心不忍。” 屋里很暗,没有点灯。 只有一团黑暗,侵蚀了对坐的两人。 沈初宜看不清丽嫔的面容,但她很清楚,丽嫔此刻脸上一定没有于心不忍的表情。 她或许面无表情,或许满脸畅快,总归是没有一丁点慈心的。 “昨日,红豆又出了事。” “所以我总觉得,做宫女很危险,容易累坏了你,破坏了我们一起保护永福宫的大事。” 沈初宜:“……” 这话说出来,不知丽嫔自己相不相信。 反正沈初宜是从头到尾都不信的。 丽嫔也不需要沈初宜回答。 她就像是终于能把心里话说出口一般,对沈初宜谆谆教诲。 “初宜,你知道什么是对永福宫最好的吗?” “那就是你好好养身体,为我,为陛下怀上麟儿,只要丽嫔有了皇嗣,以后肯定能升份位。” “到时候我升你做大姑姑,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沈初宜觉得丽嫔一定是疯得太久,记忆都不好了。 之前她还说过,若是沈初宜好好办事,以后不用沈初宜了,就会给她一笔封赏,送她出宫与家人团聚。 现在就又换成了这个。 甚至还要沈初宜怀上皇嗣,生下孩子。 沈初宜显得有些害怕,她声音都哆嗦了:“娘娘,可咱们已经是欺君罔上了,若……若是叫人知道可怎么办?” 丽嫔听到这话,以为沈初宜心动,忽然笑了一声。 “你放心,我既然敢做,就一定万无一失。” 她倏然起身,却没有上前。 她居高临下站在黑暗里,看着同样藏在黑暗里的沈初宜。 即便隔着重重寂夜,沈初宜也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阴冷和癫狂。 “初宜,你就在此处好好礼佛,潜心修养,若陛下翻牌,我再让人唤你去。” “你得听话,好好努力,早日怀上皇子,你我都好。” 说罢,丽嫔拂袖而去。 ———— 沈初宜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 她闭了闭眼睛,轻轻抚摸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小腹,然后便慢慢躺了下来。 事已至此,焦急已全无用处。 她把发髻里藏着的荷包取出,塞进腰带中,然后才重新起身,打量这个房间。 即便黑暗,也能隐约看出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