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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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带他绕过一阁又一阁,宋云舟刻意记着路线,可这里错综复杂,他还是绕晕了。最终小女停在一扇门前。 “这是不是来过?”宋云舟问道,他对着门的构造有点熟悉,好像一炷香前才走到这来着。 小女一顿,笑道:“非也,千机阁大变万千,公子还是不要在意为好。” 宋云舟理解了:“那看来是我看错了,你们这门铸的怎么都一样?” 小女欠身:“公子进门,稍作等待。” 宋云舟推开门,敲个二郎腿,自顾自喝了一杯酒。 那什么楚燕君还是没到。 宋云舟环顾四周,耳尖一动,酒杯摔在屏风处,落在地上,碎了。 “楚燕君站在帘后,不累么?”宋云舟笑道,“我坐着都累,你在这和我耗什么时间,我急得很。” 买灯笼用不着那么久时间的,要是又被景霖发现,他又白出来一趟。 楚燕君也从帘子后头走出:“公子何时发现我在幕后的?” “那姑娘带我绕一大圈的时候,你就进来了吧,躲在暗处是想干嘛呢?”宋云舟皮笑肉不笑,“想特意观察我举止。拜托,君子,我们只是做个交易,没必要这么打探我吧。” 楚燕君也带着面具,两人都不曾见着对方的脸。楚燕君走过来,坐在宋云舟对面。 中间的酒杯原有五个,此时只剩四个。宋云舟看楚燕君还想拖延时间,把剩下两个也摔了,剩下两个斟上酒。 “一条消息值多少银两?”宋云舟闻着酒香,说道,“我是新人,耐心不足,见谅。” 楚燕君的手顿了一下,又漫不经心地喝了酒,回道:“看公子想问的值多少了,我这个人讲究缘分,要是我兴致上来了,公子尽可满载而归。” 宋云舟算着时辰,开门见山:“朝堂之上,景相处境如何?” 酒杯登时洒出来了些,楚燕君稳住,失笑道:“公子一上来就问我这么大的,在下实在是不好回答。” 周围并没有安排暗卫,宋云舟细细观察,如果时局不稳,要逃出这赌坊,不知几成几率。 景霖发现自己不见了,应该会来找他吧……嘶,不对,人家说不定现在在睡觉呢,生着病,不好四处受风啊。 宋云舟有点纠结是自己脱身的可能性更大些还是求救的可能性更大些。 “多少银两?”宋云舟问道。 “不好。”楚燕君叹了口气,“景相权势滔天,招来小人忌惮,正在风口浪尖之处。不久或将被削权。” 宋云舟“嗬”了一声:“当真是消息灵通。” 对丞相如此了解,说不定这楚燕君也是朝堂官员。 “除了皇上,这社稷万山,在下尽可解答。”楚燕君模糊道,“不然这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 “好。”宋云舟随意敷衍,又问道,“江南牢册,你知道多少?” 楚燕君蹙了下眉,谨慎答道:“江南一百八十牢,公子说的是哪一牢?” 宋云舟观察楚燕君神色,手指绕着杯沿转。 “你觉得我会问哪一牢?”他迂回道。 楚燕君不动声色:“公子,如此便要加价了。” “加,随意。”宋云舟把钱袋拿出来,又把身上值钱的玉佩宝石取下来,一并递给楚燕君,“够了?” 楚燕君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他的眼睛盯住那些银两,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云舟已经能确定了,这楚燕君就是朝堂官员。 江南牢狱数不胜数,每间牢狱又那么多牢犯,这楚燕君却能够脱口而出,显然是对堂上之事了如指掌,又对台下之事信手拈来。 大官。 “公子与景相,是熟识?”楚燕君忽而道。 宋云舟原话呛回去:“楚燕君,如此便要加价了。” 楚燕君:…… 楚燕君站起身走向书案,他提笔顿蹙,最终写下江南豫州牢狱名册。 宋云舟挑眉,一边对照名册内容,一边回想景霖的生平事迹。 百官弹劾,丞相贬谪。从这一步景霖就该走下坡路了,而原文里也是说景霖在此刻谋反之心初显。 可据他所知,景霖这颗心早就显出来了。 所以史书记载的并不全部正确,结局也并非不能改变。 那书原来还说景霖一生未娶呢,这还不是把自己给娶了——虽然是用来冲喜的,上不得台面。 楚燕君才刚写完,笔都没放下,宋云舟就把纸抢过来,扫过一眼对他问道:“你没有写错吧?” “……”楚燕君放下笔,平平淡淡地回道,“公子大可自行去辨。” 宋云舟笑了下,把纸对折,立马沾上烛火烧了。 那火将要燃至他手,他不慌不忙地甩干净,地上灰烬四处飘。 “算银子吧。”宋云舟对那一桌银两努嘴,“要多少自己拿。剩下的还我,你不会贪吧?” 都说楚燕君信誉可嘉,宋云舟还是不信,如果到头来一点都不给他剩,他会把楚燕君的头打歪。 楚燕君的目光移至桌上,盯着某块玉佩。 那玉佩倾国倾城,寻常小门别户根本买不起,而宋云舟很随意地就拿出来了,家中必定显赫,如果家中不是朝中官员,那么就是皇子世子。 到底是谁对景相这么在意,景相又是否知情? 楚燕君走到门前,手抚上门边,回头道:“今日你得了你想知道的,我也得了我想知道的,银两就不收了。公子,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