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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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宋云舟闭眼的时候,景霖才真正现出几分为人夫的模样。他替宋云舟拨开了一缕碎发。 “何必呢。”景霖叹道。 只要把宋云舟绑在府内,那么这人无论想干什么都干不成了。景霖随着人流进入药室,沉着脸想。 他的眼神也就几丝波动,旋即平静。 既然无法判断宋云舟是否在瞒他,那么就从源头上断绝任何可能。 -------------------- 景霖:和你谈恋爱是假的,其实我想让你坐轮椅。 宋云舟:我拿你当夫君,你拿我当炮灰?!qaq 景霖:因为你瞒我事了。 宋云舟:……所以你要我断腿。 景霖:一时的而已。 (ps:虽然但是,霖霖这么防患于未然挺正确的,毕竟云舟确实瞒了他事情……) 第17章 南下休沐·拾 岁和二十年,元月初八。 天气更寒了点,府外守着的小婢女搓了搓手,看到路上时不时走过的小贩,感叹集市终于要热闹起来了。 马厩那头成应照顾好自己的马,全副武装,拿起一把大镊子钳住大猪肉塞给大虫。嘴上喊着“崽崽乖,崽崽快吃饭”。大虫对来人警惕,但听“崽崽”二字,似有所感,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安安稳稳地吃肉,乖得很。 成应拂去额尖的汗,料想一日三餐,今日还有两餐,可真是个体力活。夫人胆子也忒大,把虎带回来。但又什么也不管,苦了的只有他们下人。 他瘫了气坐在横在一旁的木桩上,支起一只脚,看向不远处的府内。 想必府内是极热闹的。 景府请了当地老郎中来,老郎中把药箱放了,轻轻摁了下宋云舟的胸腔,他还没问出“此处痛否”,宋云舟就嘶哈嘶哈地乱叫。 “断掉了,痛。”宋云舟哇哇喊。 郎中听宋云舟中气十足,又见这人在空中挥得起劲的两只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又把手移到宋云舟腹部,轻轻摁了两下。 不出任何人意料之外,宋云舟又在哭爹喊娘。 老郎中收回自己的手,从针袋里抽出几根银针。每根都有一寸长。他捻了捻,心道这若不是景府,他势必要骂这位伤患了。 吵吵吵,摸哪都吵,他一个头要被吵出两个大了! 偏偏宋云舟见他拿出针来,还捂着胸口,犯贱似的装柔弱:“大夫,难道我是命不久矣了么?” 郎中两绺眉毛抖了几下,心平气和道:“啊,公子除了腿疾没什么大碍,我再为公子施上几针,助您早日康复。” 宋云舟见那针要往自己头上扎,抬手挡道:“我腿伤了就扎腿啊,你作甚扎我头?” 郎中:…… “因为你怒火攻心,太过急躁。”郎中拍开宋云舟的手,快速扎下去。这才补完后面的话,“要祛火。” 这一针扎下去,人就老实了。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郎中心满意足地吐出口气,对旁边站着的婢女小月嘱咐道:“我先去开药,一炷香后过来,你们看好公子便是。” 等小月欠身应了,郎中才忙不迭地起身去药室,连药箱都没收拾。 药室内,一人青墨长发垂在肩头,细长手指拿着书卷,另一手则抽开抽屉,捻出几指药材。 这人背对着郎中,对他的到来似是浑然不知。但郎中知道,这只不过是懒得搭理他。 毕竟是当家主公。 老郎中礼仪还是做到的,对着景霖作了一辑,说道:“公子并无大碍,只是需静养,戒骄戒躁,不得劳累。” 他并未过多检查宋云舟的腿,因为那里已经包扎的很好了,只要每日涂抹草药,不多磕伤,养个一月两月就能恢复如初。 郎中不免偷偷瞄了一眼不回话的主公,并不明白主公为何要请自己来二次诊断。 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景霖捻完了药,那手帕擦了下手,放下书卷。 药室内,有药炉静静烧着,加之草药味甚浓,凡是经过药室之人,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味道。 或多或少,总会有。 老郎中身处药室内,倒闻不出景霖身上沾了多少。 他只好把目光移到别处。 这药室建的和医馆大差不差了,这么多药材,琳琅满目,郎中不禁怀疑到底是医馆中收录的药材多,还是此处药室收录的多。 “和治腿的药一并开吧。”景霖给郎中让步,说道,“开完后每样药材拿点,指给他看。他不懂药理。” 郎中听得云里雾里,既然不懂药理,为何还要特意拿药材去给那公子辨? 不理解,但尊重。 景霖看完郎中备好的方子,扔下纸就离开了。 刘霄跟着景霖走,问道:“主公,为何要特意请郎中过来?” 夫人的腿是主公治的,都包扎的差不多了,那郎中过来了也看不到其他问题呀。到头来还把治腿的功劳安在那老郎中身上了,夫人岂不是一点也不知情? “我病弱,请来给我看看的。”景霖却道,“这么多日了,不请个郎中替我把把脉,容易起疑。” 丞相体弱这事该装还得装,刘管家记好此事,心道待郎中走时要交代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路过别院时,景霖听见宋云舟房内安安静静。 他脚步一顿,还是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