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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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捱过了怨鬼讨口肉吃,却没捱过忘了一半的往事。 救过他的,养大他的,教育他的,最后成为刀尖之下的,都是这个人。 都是江临舟。 如果不是江临舟,还能是谁?主观判断梦境里那人与江临舟的性子大差不差,一样的冰碴子。再说了同样爱穿一席白衣。而客观判断则是,桀来特别喜爱江临舟。这只鹰本是傲娇高冷的性子,不爱与人亲近,却不仅叼了江临舟的衣服碎片来,还主动飞去那人肩头拱脑袋。而江临舟竟也叫的出桀来的小名。 盛清石失去太多记忆了,只记得“桀来”这名是他取的,而“去去”是另一人题的字。 既然是那人送的鹰,又多给个名字很合理。 听天仙胡扯的时候他还不信,不信江临舟是他的仇恨。毕竟在他和那人的接触之下,明明还是很愉悦的。当然也可能是他单方面的想法。 然而有了零碎的记忆,他突然就信了。 信了江临舟是他的宿敌,他的不共戴天。 昔日的师父,曾经的敌人,如今… 如今的宿敌。 于是盛清石嘴角咧了血,瞳孔漆黑,冷漠地说:“师父,好久不见。” “我不在你面前碍眼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一向清冷的江临舟闻言猛地抬眸看他,浅色瞳孔的眼睛终于有了区别于风平浪静的意味,像是瓷白的陶器出现了裂纹。 “我想起来了。” 盛清石冷笑一声。 江临舟敛眸,盛清石忽而发觉这人发色深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你…”江临舟欲言又止。 “什么。”盛清石追问道。 “罢了。”江临舟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半晌轻轻说道。 “曾经是你骂我话少,怎么?现在你也不爱说话了?”盛清石眯着眸子冷哼一声。 然而他并未知晓,江临舟本就不多话。只是那日见他一人可怜巴巴地缩在桌脚旁,呆呆地看着山下,觉得这屁大点的孩子有些可怜,于是主动讲了几句。 “没骂你。”江临舟懒得解释其他。 “你的意思是,”盛清石蹙眉,“你要现在骂回来?” 江临舟:“……” 这人脑子什么构造? 江临舟不知道盛清石想起了多少,总归不会是全部想起,但这样让他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态度。 “你们叙他|妈个屁的旧。”一个男人粗声骂道,“现在要找出那个卧底,杀了他,谁他|妈还想在这个地方待着。” “你有什么办法能找出来么?”盛清石冷冷瞥去一眼,那人顿时噤声。 也不知是实在没有法子还是被那一眼吓到了。 盛清石身上的戾气还未褪去,连眼眶的眼白都是红的,像是异瞳。 “切”男人又骂道,“屌你妈,整个面瘫就是牛逼了。有本事你想个法子来啊?牛逼死你了吧。” 盛清石闻言不恼,反而笑笑,随后道;“我倒是有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江临舟顿感不妙,毕竟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只有…… 盛清石眯眼笑道:“把所有人杀了,总有一个是‘鬼’不对吗。” 第20章 梵高的耳朵(二十) 说话的男人脸绿了,嘴角抽了好久。 “我倒有个好办法。”那男人奸笑一声。 没有人应他。 “那不是有个门么,”男人指了指尽头处落了锁的门,“他…这么害怕那个门,一个一个进去看看,谁触发了ooc警告,谁就是…” “呵”小姑娘没了胆怯的样子,她眼皮很薄,轻轻掀起的时候有些轻蔑,“你以为设计这玩意是给你用的?” 男人似乎听不得女人对他的贬低,骂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说出来让我笑笑。一个女人能想出些什么,我看就是花痴别人才来怼我的吧。” 小姑娘不再表现得唯唯诺诺之后,才发现她的五官其实属于张扬明媚那挂,挑下眉勾下唇有种轻蔑的不屑。 她似乎装够了傻白甜,笑起来有些肆无忌惮。小姑娘从桌子上跳下来,手里拎了个拨浪鼓,挺俏皮的。 拨浪鼓的颜色很亮眼,似火一般的红色在熊熊燃烧,鼓的棒子是一小段骨头,看起来像是小动物身上的。 “我的意思是,开门有危险。”小姑娘慢悠悠地走向那道门,轻轻摇了摇拨浪鼓,另一个男人跟着上前,“但我没说…不开门啊…” 她竟然是傀儡师! “操!你他/妈是个疯女人吧?!”那个男人一下子怂了,嗓子却大得很,毕竟身子再抖,也要有所谓的“男子气概”。 “哦?”小姑娘笑得更放肆了,她轻轻地说,“我就是疯婆子啊。” 傀儡一拳打去,被锁起来的门抖动两下,落了几层灰,不等别人反应,疯女人又摇了两下拨浪鼓。 傀儡开始不知疲倦,不明痛楚地撞击门板,肩膀已经被上面凸出的钉子卡得流了血。 疯女人面不改色,略显不耐地持续摇晃拨浪鼓。 有节奏的鼓声一步步加强,傀儡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猛烈。 “咚,咚,咚” 一声声顿感的撞击声让人心头一沉,配合着清脆的鼓乐,有种压抑的感觉。 “刺啦” 傀儡一头撞上了门板,顷刻间头破血流,血液蜿蜒而下,“噗咚”一声,倒在地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