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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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医院的时候,瞿兰也在。 她第一次见到瞿兰是在高考结束后,听着她跟谢昙的争执,她毫无准备地迎接了那个晴天霹雳。 她以为的妈妈其实只是阿姨,她的妈妈其实是谢昙的姐姐谢蘅,多么神奇。 在那个暑假,瞿兰又来了几次,她知道瞿兰不喜欢她,一见瞿兰出现,便躲进了房间里。这也是唯一的、谢昙允许她在客人跟前失礼的时刻。 后面争吵声少了很多,可在瞿兰走后,她在谢昙的脸上看到了泪痕。原本她对瞿兰无感的,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讨厌瞿兰。 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谢昙因为她的“远离”发了火。 说她跟谢蘅一样,实际上冷酷自私、桀骜不驯,就想着远走高飞,去追逐自己想要的自由。 后面又哭着说,要是她跟谢蘅一样,也从世间消失了怎么办? 谢朝真那时候知道了,谢昙对谢蘅这个姐姐是又爱又恨,才明白当年十八岁的谢昙为了她放弃了什么,她的心被谢昙难得的脆弱剖开,可她还是想走。也许就跟谢昙说得那样,她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永远也不会懂事。 她跟时清辞提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时清辞只说了一句:“你离我也好远啊。”是啊,一南一北,跨越了大半个国度,何其遥远啊。 她说:“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的。” 后来她知道了,距离会削减那原本就没有多少的安全感。电话有什么用呢?她们需要的是温暖而亲密的拥抱,而不是面对困境时连陪伴都给不出的无能为力。 至于“信任”,那是少年人才相信的谎言。 谢朝真不知道时清辞在h市。 零星的关于时清辞的消息,总是伴随着幸福和美满的。 她在疏阔明朗的北方安了家,可能只是短暂地回来探亲吧。谢朝真跟自己说。 末了,她又勾了勾唇角,牵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怎么又想起时清辞了?“时清辞”是每次彷徨无措时候的精神支柱,可她怎么能变成一个鲜活的人重新出现在她面前,那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她跟前呢? 手机的振动惊回了谢朝真的神思。 她拿来一看,是瞿兰发的消息。 “你明天不用来医院了,你妈这里我看着,你好好休息吧。” 她跟瞿兰添加上好友的时间不长,她完全不知道这些年她跟谢昙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旧友一个比一个重要吧,没什么是不能原谅的。 是瞿兰告诉她谢昙住院的事情的。 谢昙其实不喜欢将自己的脆弱外显,就算是遇到了什么也会可劲瞒着,说什么不想她担心。谢昙这些年对她的控制欲已经快没了,在体验到了自由的时候,谢朝真还是免不了一阵悲凉。是因为谢昙,也是因为自己以及那段跟时清辞之间不能再言说的心事。 “谢谢,麻烦您了。”谢朝真的言辞很客气。 瞿兰也没回答。 谢朝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站起身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活动,又转悠到了窗前看明净的天。 干燥的地面很少大雨留下的痕迹了,楼下移动的小小黑点就像蚂蚁。谢朝真无由地感知到一种仿若窒息般的难受。不管搬到哪里,都是清一色的钢筋水泥,都是一个繁华牢笼中的困兽,留在身边的只有永恒的孤寂。 她要到哪里找寻倚窗看云的怡然自得呢? 她想起在那狂刷试卷的间隙,时清辞从后方轻轻地敲着她的椅背,递来的一张纸条,要她转头看万里晴云。 那时候她们怎么会没想到,云最是聚散无常呢? 云的无常、月的圆缺、花的荣枯,年少的她们以为的一切浪漫具象里,其实都藏着一把剖心的刀,深深地埋着悲剧的因。 第6章 跟时清辞分开的这几年,谢朝真已经习惯了在小号上写心事。 其实身边的人不大用扣扣联系了,可她依然保留着那样的一个小号,仿佛在滚滚的时间车轮里,她还能倔强地留在原地,还能在回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这个号是在跟时清辞分开的时候申请的,她当时气狠了,心想着时清辞跟她道歉就和好,可等啊等啊,等到最后,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在时清辞高朋满座的热闹里,她默默地留下了句只有她自己知晓的祝福。 后来,时清辞来了。 看到了“添加好友”的请求,她的一颗心瞬间就跳到了嗓子眼。 可她害怕了,退缩了,两年的时间磨平了她所有的希冀,她也许只是时清辞生活中的增点趣味的玩具。再来也只是重蹈覆辙。她不敢添加、不忍拒绝,就这样静静地让时清辞留在了好友通知里,直至消失。 她杀死了一种未来。 她的空间有了新访客。 小小的“ ”也很惹眼。 她知道是时清辞。 原本想要说上几句,可那突然间逆冲的情绪宛如大浪一般淹没了她。 时清辞从虚像里走出来了,时清辞的伞还留在了她的家里。 她还在这里记录着什么?再次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徒劳,她其实将自己的躯壳和灵魂劈成了两半,看似繁花锦簇其实皮囊底下是一滩烂泥吗? 谢朝真将手机往边上一扔,连时清辞的动态都没再敢看。 她怕看到时清辞用惯来的散漫提起“高中同学”,用那轻飘飘的四个字给她们多年的纠缠不清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