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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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人有什么真心可言,这种人的爱又值什么钱。    只要有一个俊美高贵的男人把她娶回去,她就成了他的狗,主人指东,她就不敢往西。    她以为白邈这下该对崔韵时死心了,该把心思都放到她这个妻子身上了。    可是他还是对她不屑一顾。    谢燕拾想着想着,忽然流下眼泪,六年了,他还是对她没有一丁点动心。    对着她,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任凭她如何锤打,用最刻薄的言语去刺激,他都不会有一条裂缝。    和她的伤心比起来,崔韵时现在受的这一点苦头算什么,根本什么都不算。    谢流忱拉着她的手臂出了屋,谢燕拾还是不大高兴,抽噎着道:“长兄,你真就不让谢澄言跪吗,我都跪了这么久。”    “你才跪了半刻钟。”    “半刻钟也是跪,我就要谢澄言也跪,哪怕你让她也只跪一刻钟!”    谢流忱松开她的手:“这么喜欢别人跪,那你也回去跪着。”    谢燕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谢流忱站在台阶    上,垂眼与她的目光相接,没有半点退步或是软化的迹象。    如果不是和谢流忱做了好些年的兄妹,深知他对自己的宠爱,被这种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她非被吓到不可。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本能地有些发毛。    “唬你的,不必当真。”    谢燕拾终于松了口气:“长兄你又吓我!”    她转而想起另一件事,问道:“我就这么不跪了,要是被母亲的人发现,我该怎么交代啊?”    谢流忱:“母亲没想罚崔韵时,不会让崔韵时真跪。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安排人让崔韵时回去歇息。她自己都给崔韵时放水了,你提前跑掉的事,她也不好追究。因为她追究你,我们就会追究崔韵时,母亲面子上不好看。”    谢燕拾放下心来,她就知道,长兄会把一切都安排好,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不会让她受委屈。    她没了顾虑,抬起头看今晚的明明月色,月亮真圆啊,好像一切都很圆满,没有缺憾。    她的人生也几乎没有缺憾,除了白邈不能如她所愿,她要的全得到了。    “长兄,多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你永远都不用谢我,”谢流忱伸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和她一起抬起头,看着天际的那一轮月亮,“我们是兄妹。”    谢燕拾和他肩膀挨着肩膀,看着广阔无垠的天,她许下一个新的愿望:她要和她爱的人,还有长兄一直这样在一起,一起看月亮。    这个愿望,长兄也会帮她实现的,因为长兄会一直像现在这么疼爱她。    这是她在这世上最确定的事。    ————    谢流忱送谢燕拾回她的院子后,已经是戌时五刻了。    府上屋檐下处处都挂着灯笼,将石子路照得亮堂堂。    行过风荷院时,一声轻轻的猫叫声从里面传来,谢流忱停步。    这间是谢家已故的一位姑太太住的地方,她是明仪郡主的至交好友,二人义结金兰,以姐妹相称。    姑太太因为不喜阳光,往风荷院里移栽了许多植物。    树木高大成荫,每到夏日,这里就成了整个夏家最阴凉的地方。    她在风荷院住了十二年,身体一向很好,最后却死于一场小小的风寒。    人死人生,都是和幼虫何时破茧,花朵何时开放一样难以预料的事。    她去世后,明仪郡主不忍改变好友生前的居所风格,吩咐下人只打扫尘灰,不要修剪此处的草木枝叶,任由它们随意生长即可。    长得越盛,义妹便越喜欢。    那之后,鸟儿衔来种子随意丢在此处,种子在砖石缝间生根发芽,长到人的小腿那么高。    谢流忱向院子深处望去,只见房舍被掩映在高大葳蕤的植物之间,在夜里显得分外阴森。    他置身于这样茂密黑暗的草木间,却不觉得害怕。    他觉得好像回到了十岁之前,在村寨里生活的日子。    他早起后在山林里跑一圈,捉一些无害的虫装在篓子里带给父亲。    毒虫才能被父亲派上用场,但谢流忱故意次次都只抓无害的虫,被父亲像搓肉丸子一样把他的头发揉乱。    他顺着长长的木梯跑向家。    木梯之下,怀魂草不甘寂寞地攀爬生长,长到第十五阶木梯上。    怀魂草会开花,花朵是像天边晚霞一样的紫色,他时常会采下那些花一起带给父亲,不摘光,总剩下两三朵,看着也赏心悦目。    父亲在家总是很忙碌,他将各种草药捣烂,教谢流忱辨认草药,如何制作毒药、饲养蛊虫,如何不着痕迹地给人下毒。    谢流忱学得很好,直到如今也没有忘记父亲教他的东西,可是来了京城以后他几乎没有用上这些。    因为在京城里杀人是不需要下毒和蛊的,有时候想惩罚一个人也不需要杀了他。    让人痛苦有很多方法,谢流忱擅长此道。    在这世上想要活得风光,最重要的就是主动与环境同化,用众人都认同的规则去做事。    道理是武器,杀人就要讲道理地杀,这样别人不仅不会觉得他可怕,还会称赞他是个谦谦君子。    谢流忱有时候很遗憾,如果父亲像他一样擅长这些,父亲就不会被妻子指着鼻子骂成毒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