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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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溪水浅,他又擅投掷,应当不会空手而回吧。    尝试几次后,果然扎到了几条小鱼,等会可以烤着给她吃。    “你在做什么?”    白邈一个猛子冲过来,看见溪边被刺穿的数条鱼,顿时对他投去“好你个贱人竟然偷偷在这里卖力下苦功,意图勾引她”的眼神。    白邈拔了一根木枝,不甘示弱地下水,想与他一较高下,结果一条都没刺到,还溅了自己一脸水。    可他毫不死心,直到谢流忱上了岸,他仍在努力尝试要戳一条回去。    到时候他就可以在崔韵时面前说:“这是我打回来的,你快尝一尝。”    谢流忱巴不得他一整晚都耗在这里,不要再回洞穴里去。    但他刚走几步,就    被白邈叫住:“喂,她喜欢这种银鳞小鱼,我抓不到,你过来抓啊。”    谢流忱听着他的大呼小叫,回过身,控制着不要散发出想把他掐死在这里的杀意,默默地扎了数条银鳞小鱼。    白邈见他看着斯斯文文,可是下手一枝一条,没一次失手。    他既羡慕,又不甘,带着不想赞美对手的情绪,酸溜溜道:“你可真厉害。”    谢流忱闻言,心中一阵翻涌。    白邈这种个性当真可恨至极。    即便被谢燕拾折腾这么些年,他的世界还是阳光多于阴霾。    直到如今都还像个赤诚少年一样,即使讨厌他,也还是会不情不愿地夸赞他。    真是天真到令人厌恶的地步。    白邈比他乐观,比他天性善良。    她接受被这样的人爱,却不接受被他爱。    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黑暗近乎无边无际,星星却只有那么几颗。    所以她自然会把星星抱在怀里,回到温暖的屋中,而将黑暗关在屋外。    这真是个叫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    将那些鱼全部烤完吃掉后,三人围着火堆坐在一起。    崔韵时觉得自己该十分困倦,可实际上她精神好得不像话,说的话甚至比白邈还多。    从一开始白邈引她回答问题,变成了现在她说,其余两人回答。    到最后,崔韵时越说越口齿不清,谢流忱甚至闻到她身上传来淡淡的酒气。    他转头拿起兜在叶子里的红果咬了一口,皱眉道:“这果子常用来酿酒,吃多了会醉人。”    言下之意便是崔韵时醉了。    可白邈并不在乎,醉了便醉了,醉了的崔韵时也是崔韵时。    她若问他,他便会答话。    崔韵时的问话漫无边际,甚至是在自言自语。    白邈却都能接上,谢流忱即便想要插话,都无从开口。    他怎么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说出他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只能看着他们不断地对谈,而他无法融入。    崔韵时胡言乱语道:“你知晓我为何要嫁给谢流忱吗?”    白邈打了个哈欠,接过她的话头:“我知道啊,你想要过好日子嘛,他还长那么好看,你最喜欢长得漂亮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崔韵时傻笑了两声,“那你知道我是个多么冷酷,多么为自己着想的人吗,为了我和我娘、我妹妹。必要的时候,我随时都能抛下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挥手,像是要丢掉什么东西一样,手臂打在了白邈下巴上。    “我知道啊,”白邈抓住她的手揉搓着,帮她暖暖,“都是我太没用了,不然你哪里舍得丢下我。”    崔韵时没有听进去他说的半句字,她只是自顾自道:“我这样的人会过得很好,会比大多数人都好。”    白邈点头,仿佛与有荣焉似的:“那是自然,将来你一定会飞黄腾达,抓住所有机会往上爬,爬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你。”    崔韵时听完,捧着自己的脸,接着傻笑。    谢流忱呆呆地看着他们俩。    他是说谎的个中好手,所以他能分辨明白,白邈说的全是真心话,句句不做假。    白邈接纳崔韵时的一切,他几乎将自己当作崔韵时的一部分,所以才会为她能过得好而开心。    当她为了自己的目的舍弃他,在他眼里,她也不过是在断臂求生,他只会为她的艰难处境难过,理解她的不易,赞成她的所有决定,从未生出半点怨恨。    白邈已经做得那么好,他极力想要越过白邈,却无法想像自己要如何才能突破。    难道他只能以杀了白邈的方式来消除这个高高束起,挡在他面前的丰碑吗?    不,不能杀了他,死人只会在她心里永远美好下去。    他反而必须让白邈活着,活着的人才能在她心里面目全非。    他只能想方设法让他们之间生出误会,可他们已然互为半身,还能有什么误会能分开他们?    无论怎么想,他都没有可趁之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六年前一样,使他们被迫分离,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在心中惦记着对方。    一个不曾怨怼,一个满怀歉疚。    谢流忱不免感到一阵窒息。    他可以抛弃自己原本的身份,放弃“谢流忱”这个存在,他都已经成为“成归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