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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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自会融化。    谢流忱的心硬她领教过,如今她不过是十中取一,还给他一点而已。    今日她登上青雪楼,楼外有大片竹林,向下可以望见整个谢家。    下了雪的庭院格外干净,到处都有人来去,在雪地上落下几行脚印。    这些脚印又在不久之后,被新落的雪覆盖。    她在看容拂院,院中谢燕拾正在大夫的引导下,前后被几名丫鬟照看着,艰难地动着手脚。    她已经能慢慢地走路了,只是还需要拄着拐杖。    崔韵时时常到这儿观察谢燕拾的恢复情况,慢慢地发现每日都有人造访容拂院。    明仪郡主偶尔会去看望谢燕拾,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由郡主身边的大丫鬟代为探望,而后转达给郡主二姑奶奶的情况。    郡主一向如此,她虽也心疼儿女,不过什么都不及她本人过得开心来得重要。    她还有自己的乐子要寻,不能整日挂心在女儿身上。    崔韵时觉着,像郡主这样过日子,至少不会亏待了自己。    不过安平公主却是每两日便要来一回的,且是亲自前来。    谢燕拾出事那一日,安平公主就在谢家,给大女儿明仪送些她刚打下的猎物。    她一见到外孙女的伤势,就心疼不已。    谢家的女儿个个珍贵,受些损伤都是天大的事,更别提是这样终身都好不了的残疾。    安平公主本是雌鹰一般强壮刚毅的女子,那日看着谢燕拾的伤,却痛心到流泪。    崔韵时远远瞧着,心想谢燕拾的命真是不错,有这样的外祖母为她牵肠挂肚。    而她的祖母,却是那样一个傲慢刻薄之人。    崔韵时发觉,就算谢燕拾失去了一条腿,仍然有着高贵的身份、家人的爱护,还有许许多多人围绕着她。    好在谢燕拾是一个不知足的人,她不会因为自己拥有的东西而感到快乐,她只会因为自己失去的而发疯愤怒。    崔韵时没有过问,谢流忱是怎么抹平她将谢燕拾扔下楼的事的,甚至谢燕拾本人都没有向任何人提及是她做的这一切。    至今为止,都没有人将她与这件事联系起来。    谢流忱将她从这件事中完全隐去。    他做事的手法太利落,就像这场大雪一样,干净又不容抗拒地将所有真相掩埋在三寸积雪之下。    这让她联想到从前的他,他的本质里就有一种近乎无情的冷漠。    崔韵时转身,步行回到松声院。    她低着头,听自己的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身后留下一串脚印,而前方的雪地正等着她落下印记。    她想像自己是一只冬日里出来觅食的……嗯……大狗熊,威武雄壮地咚咚咚地踩过雪地,大地为她震颤,整座山林的动物都知道她出洞了。    谁才是这座山里的王?当然是她。    她模仿着狗熊的动作在雪地里跑起来。    谢燕拾的腿坏了,可她的腿脚还好着。    想到这里,她不禁高兴起来,跑得更快了。    忽然有低低的笑声传入耳里。    这笑声混在呼呼作响的风雪声中,她险险才将之捕捉到。    崔韵时猛然抬头,谢流忱正站在她屋门前,微微笑着看她。    他显然来了有一会儿,他四周没有半个脚印,说明他来时的脚印已经被落雪覆盖了。    崔韵时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仪态端庄地进了屋。    他的病容显而易见,可她只作没有看到,也不问他为何不进屋等候。    她让人上了茶后,问:“来此可是有事?”    “我想向圣上自请任宣慰使,和你一同去永州,这样一来,你在永州便又多一个依仗,若有什么事,我也能帮上你。”    “你别发疯!”    崔韵时到嘴边的茶都喝不下去了,拎着茶盏,为他的坦白震惊不已。    以他以往先斩后奏的作风,只会等她和白邈到了永州,他再会直接以宣慰使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震撼他们一把,而不会提前告诉她。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京城。”谢流忱用那双雾蒙蒙的眼望着她,那眼神还能拧出几分可怜。    崔韵时训斥他:“你觉得这样好看吗,让整个军营看我们三个人纠缠不清,从京城闹到永州,我的脸面往哪放?你存心要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吗?”    谢流忱立刻道:“那我偷偷地见你,绝不让人知道。”    崔韵时:“你可真会出主意啊!!!问题不在于你是不是来偷偷见我,问题在于我不想见你。”    谢流忱没有接话,安静了好一会儿,他伸手入袖,拿出两个小瓷瓶。    崔韵时拉着张脸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现在他的路数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完全是一套乱拳,让人无从预判,无法闪躲,只能一惊一惊再一惊。    而谢流忱接下来说出的第一句就把她震住了。    “这是浣心蛊,你吃下去便会被洗去大部分记忆。”    “这是抱取蛊,我吃下去便能为你生育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