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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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沉默了一秒。    辛想忽然笑了,“淼淼,妈妈不算。”    她又指了指我手里的酒,“给我吧。”    我摇头,“不是妈妈。”    辛想坐直了身体,“祝余,你知道什么是接吻吗?”    陈浅也赶紧在旁边补充,“贴贴不算,要伸舌头那种。”    我回忆了一下,似乎还能记起记忆深处里那种湿滑黏腻的触感,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又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陷入沉默。    几分钟内,桌上都没有人再说话。    社交的时候,如果不知道怎么办,就应该学习别人怎么做,然后模仿。    于是我也没说话。    但是刚刚定的闹钟很快便响起了,“半个小时到了,走吗?”我问辛想。    辛想垂着眼睛,“你自己走吧。”    “好吧。”于是我便起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想,辛想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但自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这样莫名其妙。    那时候,我刚满五岁。    六岁以前是ASD的早期干预黄金期,大脑对外部刺激和经验最敏感,学习和建立新的神经连接速度最快。    因此,即使我一直不算是一个特别“正常”的孩子,我妈妈也会天天带我出门和不同的人社交,试图为我“脱敏”。    我并不暴力,也没有攻击性,但大部分人无法忍受我阴晴不定歇斯底里的大叫和哭泣,只能社交一次,所以我们每天出现的地点也不太一样。    那天,我们去的一个有沙坑的小公园,里面有很多孩子和很多家长。    我在角落里玩沙,沙子被我用铲子堆成了一个又一个十分对称的碉堡,那让我感到愉快。    辛想穿着白裙子,被一堆小孩簇拥着,像接受贡品一样平等地接受每一个小孩的食物献祭。    我们本该没有什么交集。    直到她一脚踢坏了我的碉堡,“你的呢?”    沙子四散开来,对称的结构化为一片混乱,失控感像电流一般窜过全身,我开始控制不住哭泣与尖叫,那是一种我至今也不想再重复、超负荷的体验。    她露出了我常见的那种惊慌失措的神色,似乎下一秒就要跑开,但不知道她如何思考的,她忽然蹲下来捧住了我的脸,那张糊满了巧克力、水果汁、奶酪的嘴在下一秒贴了上来,“不哭不哭。”    一种湿漉漉、甜得发腻、混合着各种食物的触感猛然袭来。    她甚至伸出舌头舔了我一下。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尖叫与哭泣都被这种强烈到可怕的感官体验堵在了喉咙里,我甚至忘记应该推开她。    据我妈妈说,把我们分开之后,我又尖叫了两个小时,直到嗓子哑掉,哭到力竭,再也无法发声。而辛想也被我的反应吓得在一旁嚎啕大哭。    关于那段崩溃的记忆是模糊的,那带有入侵性、黏稠的、混乱的亲密却被清晰地留存下来。    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对我们两人而言。    因此,我始终无法理解,一周后,在另外一个社区公园里,她是如何认出我来,又是为什么选择蹲下来帮我挖沙子。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上次接触的惨烈结局,仿佛我们俩之间存在一个需要继续的约定。    辛想就这样,以一种粗鲁、扭曲又令人不适的方式,固执地闯进了我的世界,并且,以她独有的、令人费解的韧性,再也没有离开。    或许正因为第一面她就是个难以预测的意外,我才总是轻易容忍了她后来带来的无数麻烦。    就如此刻。    “算了,你和谁接过吻,我不想知道。”辛想恶狠狠地说,“可是我没有过。”    你有。    “我想试试。”    你试过了。    “跟别人可以的话,跟我也可以吧?”    “什么?”    “接吻。”她的声音闷闷的,“你能接受那种触感吗?”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    “试试吧。”    “哦。”    她温热的呼吸凑上来,喷在我脸上。    随即柔软的唇也压在我的唇上。    很软。    不算特别难受。    实际上就触感而言,有点舒服。    然后,她就伸舌头了。    那种陌生的、湿润柔软带点凉意的感觉让我大脑一紧,在第一时间就想要推开她。    但她抱住了我。    在我最熟悉的地方,穿着我的睡衣,用着我的沐浴露。    就连体温,也是多年习惯下来的温度。    这种熟悉感让我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心跳却有变快的趋势。    亲吻并未持续太久。    辛想放开我,“还好吗?”    我点点头,我的大脑还沉浸在刚刚陌生的感受中,有点晕眩。    她忽然笑了。    “为什么不看我,是我不够好看吗?”她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反射性回答好看。    “那你看着我。”    “哦。”    辛想的睫毛又长又翘,一根、两根、三根……    “不准数我眼睫毛。”    “好吧。”我只好看着她的眼睛,与人对视总会带来一种紧张感。    “你…你感觉怎么样?”辛想的眼睛里都是水雾。    她表情有点奇怪,身体也微微向前倾,如果硬要说,看起来好像很期待。    “口水。”我诚实作答,“有点恶心。”    “祝余!”她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