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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不到你教我。”    匡正瞥一眼病床上的段老爷子:“让医护人员进来,我们出去谈。”    段汝汀没动。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匡正没把她当女人,只当做一个能够平等谈话的对手,“你在亲手打碎你最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什么对我重要,”段汝汀抖了抖西装,走到他面前,“我的事业,我的独立价值,我的人格。”    “你在挑动少壮派和元老们的斗争,”匡正告诉她,“你在把你的家族推向悬崖。”    “不破不立,”段汝汀扬着下巴,“迟早会斗出一个输赢。”    “你不要被利益集团利用,”匡正试图说服她,“他们各有各的盘算,但我们,要的是段家的统……”    “我不要!”段汝汀很激动,因为刚才段有锡的那番话,因为这么多年在这个家遭受的不公,“匡正,别欺负我是个女人,女人也有权力追求成功,”她急喘着,“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样,一往无前,杀出一条自己的路。”    匡正定定看着她,没反驳。    “而你,”段汝汀歪着头,扯着他没了一只扣子的西装前襟,“太碍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手里只有这几章存稿,是四月请假那阵几百字几百字攒的,那时候心情很糟,身体也差,去医院检查发现有癌变风险,要每三个月复查一次,本来以为人生到谷底了,没想到爸爸生病,病危通知下来的时候才知道人生没有最难只有更难……假条字数有限,所以在这里再跟大家说声抱歉,我没顾上这边,错过了请假日期,害大家空等了orz也因为爸爸还在住院,窄红复更和完结的时间无法确定,我只能说会尽力把这个故事写完,然后想跟看到这段话的朋友们说,爱护自己爱护家人,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接下来会有一段日子不见,希望有缘还能再见感谢在2020-05-26 01:11:01~2020-05-26 01:58: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的小天使:绀三郎 2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39570508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伊宝 24个;七心海棠 16个;39570508 10个;有點甜 8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4、一七七 揉了油的缠丝玛瑙,美得堂皇。    应笑侬从病房大楼里出来, 阳光灿烂,停车场对面的围墙下有一片金色的木樨花, 他走过去,在如荼的花枝间坐下,苍白的脸,比花更艳。    父亲、手足、财产……他疲惫地掐了掐太阳穴, 掏出手机拨时阔亭的号码, 单调的电话铃响了半声,旋即接起来:“小侬!”    熟悉的声音, 应笑侬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时大傻子。”    “这么多天了, 你怎么也不来个电话!”    应笑侬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想我了?”    “滚。”    “我没给你打,你就不能给我打过来?”    “我怎么那么爱给你打电话, ”时阔亭嘟囔,“你家高门大户的, 我添什么乱。”    应笑侬捡了根木棍, 捅脚底下的蚂蚁窝:“让我听听小宝的声音。”    “算了吧,你撩五分钟,我哄半小时。”    “少废话,”应笑侬顿了顿, “我想她了。”    时阔亭叹气:“她一直哭, 刚睡着。”    “拉肚子了?”应笑侬担心,“发烧了?”    “想你想的,”这几天时阔亭也累,一个人带孩子, 一个人撑着俱乐部,“成天伸着小手要妈妈,我跟她说你回娘家了。”    “……”应笑侬碾牙,“姓时的,你皮又紧了是不是?”    “是紧了,”时阔亭跟他叫板,“您老什么时候回来收拾我?”    应笑侬扔下捅蚂蚁洞的小棍儿:“我爸得癌了。”    电话那头沉默。    “晚期,”应笑侬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没几天了,都等着分财产。”    “你在哪儿呢,”时阔亭马上说,“我过去。”    应笑侬的眼眶有点热,忍着:“你别来。”    “你不是想小宝吗,我抱孩子看你去。”    应笑侬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抱着个叫“妈”的小婴儿,拖家带口来找他,他丢不起这人:“算了吧,我见着你就烦。”    时阔亭没理他的臭嘴:“你有事儿,哥们儿必须在。”    应笑侬笑了:“不用,老匡在我这儿,有事他顶着。”    有匡正帮忙,时阔亭放心,把电话换个手:“我说,我和小宝在家等你,天塌下来咱们一起扛。”    “嗯,”应笑侬的声音很轻,“挂了。”    “喂,”时阔亭叫住他,“那什么……”    应笑侬仰着脖子,瞧着头上金灿灿的木樨花,映着大片无云的碧空。    “我没跟你说过我爸吧,”时阔亭深吸一口气,“他四十多岁有的我,对我要多好有多好……可我总觉得跟他有代沟,特别是我妈走以后,他喝大酒,像是变了个人,要不是有宝绽,我不知道离家出走多少回了。”    应笑侬第一次听他说时老爷子的事,原来他们俩一样,都是父亲盼星星盼月亮,人过中年才有的儿子。    “后来我爸住院,我寻思老家伙要走就走吧,岁数也大了,”时阔亭讲得很慢,“但他真走的那天……”    应笑侬屏住呼吸,从时阔亭的言语间,他听出了懊悔。    “要是老天爷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珍惜最后那几年,哪怕他往死里喝酒,揍得我满地找牙。”    应笑侬绷住嘴角。    “但是,”时阔亭缓缓呼气,“没机会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应笑侬抬头望向三楼病房,回答:“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起身上楼,段汝汀和高管们已经走了,小客厅里只有匡正和两个小段,他穿过休息室走进病房,护士正往老爷子的雾化器里打药,见他进来,放下东西出去。    应笑侬在床边坐下,段有锡阖着眼,仰靠在垫高的枕头上,咬着牙,忍受癌细胞侵蚀带来的剧痛。    “药……”老爷子连绵地咳,又咳不出什么,应笑侬在医生办公室看过片子,他的胸腔里全是积液。    他想要止疼药,桌上就有两片,应笑侬去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是抖的,像他这样“不肖”的儿子,面对病入膏肓的父亲,原来也没法无动于衷。    老爷子抿了药,含口水吞下,抬起眼,看到一张意料之外的脸,三分阳七分阴,像是揉了油的缠丝玛瑙,美得堂皇。    他愣住了,盯着这个难以取悦的儿子,不敢相信他在这儿,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