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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    永元帝想必病得很重。    王琅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水很清,不过他也只能喝出一点清味了。    “你还是吃不出味道?”张美玉已经将手指转向桌子上的点心了,关心的味道很敷衍。    王琅道:“多谢关心,不过听说你要替怀南王殉情,不知道现在心情怎么样?”    张美玉大口吃掉一块枣泥酥,“我第一次收到送子观音,你要不要,我送给你?”语气没有任何含义,只是单纯问王琅要不要而已。    王琅还没有到会为了这种事生气的地步,“在皇贵妃大权在握的时候,建议你最好将送子观音供起来。”语气很平静。    张美玉脸上显现出不屑的神情,“一日三炷香,我当供着祖宗一样供着它。”    王琅又喝了一口茶,他久未饮茶,今日算是破例了,“张姑娘,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托。”    张美玉擦干净手,看向王琅,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味道,“哦?”    伺候皇贵妃的人都知道皇贵妃最爱她的那张脸,她喜欢对着镜子细细观看她那张脸。    就连她的亲生儿子平王想见都要在殿外等着。    要是死去的怀南王还在就好了,兴许能让皇贵妃心情好一点。    宫人小心翼翼给平王端茶,平王一脸平静,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等待。    皇贵妃终于出来了,妆容艳丽,比年轻时候更为张扬,美貌到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步。她不过瞥了一眼王旻,脸上就露出极不耐烦的神情。    “你来做什么?”    王旻淡淡道:“你做了什么?”    皇贵妃眼中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我不做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干脆回来?还有,你去祭拜过怀南王吗,小时候你们感情那么好,现在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王旻眼神仍是冷酷,像是藏着终年不化的冰山,“我们之间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皇贵妃道:“要不是我收养他,他早就冻死了,王旻是个白眼狼,你也是个白眼狼。”    王旻语气生硬,“你没有资格叫他的名字。”    王琅的名字是王旻取的,皇贵妃带王旻进宫的时候,他才四岁,没有名字,宫人们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对如何对待他也茫然失措。    索性假装没有这个人。    在宫中,将一个人当做隐形人是很容易的。    就连皇贵妃有时候也会忘记她带了这样一个人进宫。    王琅摸到王旻康仁殿的时候,王旻那时候是不喜欢王琅的,但是王琅可怜巴巴的,瘦得要命,也脏兮兮得要命。    像是一只名贵的波斯猫成了个流浪猫。    王旻吩咐宫人替他洗漱,换上干净的衣裳,白净的脸,朝着他笑,王旻想到新学的那个词,琳琅珠玉。    王琅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叫王琅。    皇贵妃从不轻易笑,她吝啬她的笑容,就算对着永元帝也是如此,对着她的儿子更是冷漠,此刻也是如此,“怀南王命不好,早死了,皇上也是命不好,还不知道平王殿下命好不好?”    像是诅咒一样。    王旻从皇贵妃居住的长宁宫出来,一路安静无声,宫人无声在后跟随。皇贵妃从未对王旻笑过,从未温柔过。曾经像逗猫狗一样温柔的逗过王琅,但是王琅却很害怕皇贵妃,像是小老鼠遇到了猫,从一开始他就怕。    王旻回平王府的时候,王琅正给王林讲故事,讲的是孟母三迁的故事,王琅讲完,王林还没有问问题,王琅倒是疑惑了。    “孟父在哪里,他做了什么?”    王旻脸上浮现出笑意,“这种问题就不要问王林了吧。”    王琅抬起头看向王旻,并未纠结这个问题,他合上书站起来,“就等你吃饭了。”    香喷喷刚刚盛出来的热米饭,配上热腾腾的炒菜,汤是炖了大半天的鸡汤,滤去了油,放了青菜和火腿。    三个人围着小桌而坐,吃了一顿再平常不过的晚餐。    翌日一大早,平王府就来了一位客人,正是为永元帝看病的清虚大师。    王琅许久没有见到清虚,一看到清虚,连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半刻才平静,声音仍带着哽咽,“师傅。”    清虚点了点头。    清虚没有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开始替王琅诊脉,王琅仍旧过瘦,但精神很好。    一旁的王林依偎在他身边。    清虚诊完脉没有跟王琅说病情,而是直接示意王旻出去,出去之前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裹的麦芽糖递给王林。    “我们家小小阿林也长大了一点。”    王林看了一眼王琅,王琅点了点头,王林才接过麦芽糖。    清虚和王旻一路往门外走,清虚今日还得进宫,昨日见过王旻之后,他才知道王琅的情况。来不及责备这个不肖弟子,反倒开始为他的病情担忧。    “王琅的身体不仅得吃药,还得养。”清虚写下药房给王旻之后就要告辞。    王旻脸上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犹豫,但很快,他还是开口问道:“如果要行房,该如何避孕?”    清虚活到六十多岁多岁,从学徒到看诊将近四五十年,第一次被男性问到和男性行房如何避孕,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于面前的男人很重要。    男欢女爱,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清虚仔细向王旻讲述行房需要注意的事项。    王旻认真点了点头,有点后悔没有拿多余的纸笔过来。    这些事情王琅通通都不知道,王林分了一半麦芽糖给他。    他们俩就坐在床上吃麦芽糖,王琅能吃出一点点甜味,忍不住想要再吃一点。    但王林一口吃掉了麦芽糖,把空荡荡的手给王琅看,“爹爹,没啦,没啦。”    王琅好气又好笑,不过他还是馋,直到王旻吩咐人端上一碟点心,王琅一块接着一块,就连碟子里的碎渣都用手指沾着吃了。    不过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吃不太下了。    王旻没有勉强他吃多少东西,只是送的那碗苦药,王旻是看着他喝完的,喝完之后吃蜜枣。    甜如蜜的蜜枣,柔软可口。    不知道是不是清虚师傅心里有怨气,王琅总觉得药特别苦,苦到有时候喝药的时候会因为身体原因眼泪就流下来。    看起来怪不坚强的。    王林已经学会他一喝药立刻就把蜜枣递过来。    虽然药很苦,但是王琅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逐渐好转,逐渐开始恢复正常,能清楚地听到鸟的叫声,味道能尝到咸淡。    不过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贪吃。    王琅现在觉得什么都好吃,什么都想尝试一下。脆生生的李子杨梅,酸中带一点甜;西瓜清甜,不自觉就能吃掉半个。    原来身体好是这样,王琅甚至觉得他能射下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