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过下雨天的日子
    何宁的想法说出来。    “银叔,我的意思,修梯田不分上社下社,全村人参加。    外面打工的年轻人,能叫回来的全叫回来,记工数,分田分钱结合,月底开钱,年底分田,把大家的劳动积极性都调起来。    村长,九月十月,能修出来多少亩?”    何富银一口报出数字:“一万亩!”    何宁觉得村长瞎吹牛。    “九月十月,两个月时间能平整出来一万亩梯田?村长你吹牛呢吧?事实求是好好说,不是给上面报数字要补助,咱自家实打实的产业。”    何富银嘿嘿笑:“今年定的目标嘛,有目标才有动力,你说是不?又不是八月九月两个月,还有一个冬天呢,你以为冬天大家闲着?冬天里更要鼓劲干。    宁子,跟咱的酸菜事业不冲突吧?”    何宁稍有犹豫:“十月底收白菜,压缸进窑,半个月出一茬菜,修梯田还是有些耽误,到时候看怎么协调开。”    何保银半天没说话。    皱着眉头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侄儿问:“姑父,你负责收黑瓜子,已经收回来五千斤,放出去的定金有五万块,你这一块更繁琐更忙,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这件事情上,侄儿不可能想得万分周全。”    从前天收第一车黑瓜子开始,何保银就发现了问题。    大湾塬上,十里八村,放出去的五万块定金。    百分之八十家户的黑瓜子,基本上都定掉了,保守估计能收二十万斤。    侄儿手里有没有这笔钱收黑瓜子,何保银想知道个底儿。    买了旋耕机,买了大卡车,买了推土机,买这几样机械就花掉了四五十万,还能有二十万活钱收黑瓜子?    军区两天时间拉走的子瓜,说能买十五万,有两车是村里其他人家的瓜。    两车就是五万块。    何宁抽了八分钱利而已。    何宁实话实说:“我手里有十万活钱,实在不够,出红葱。“    八月底九月初,红葱涨价,何宁两毛多钱收回来,发价五毛多,叫刘跃进拉走五万斤。    给刘跃进借走的五万块钱,这段时间,听他口气能还上。    何宁没逼他还钱,但他要还,现在用钱的这个点儿,何宁不会拒绝。    明天出车南省,半个月后返回。    一切正常,有八万十万赚头。    总的算下来,资金不是太紧张。    姑父说的问题,还不是资金够不够的问题。    前段时间给宁子提说过,有一部分人家收了两家人的定金。    他们等到最后,看谁给的价格高给谁卖,另一家的定金,听他们嘴里的意思,推掉就行了。    何宁脸色冷沉。    姑父说的这个情况,是挺严重的问题。    “姑父,这样的家户多不多?”    “宁子,我摸到了五家,这五家人的黑瓜子加起来就有一万斤,肯定还有没有摸到的家数,到时候怎么办?打官司吗?挺麻烦的事情。”    何保银是心思缜密的男人。    这件事前前后后想了几遍,越想越是麻烦。    侄儿没一点儿嫌麻烦的口气。    “姑父,你放心,我嫌麻烦,我就不干这件事,我会严格按照合同违约条款执行,给他们一女两嫁的人家好果子吃。”    拍拍姑父手背,一个微笑:“姑父,挣钱事业,哪可能顺风顺水,什么都别怕,听我安排顺着我意思走就行了。”    几句话,何保银心里忧虑一下子没有了。    村子里接下来的十天的事业,三个男人紧紧凑凑商量一致。    何宁在自己黑皮笔记本上刷刷刷记录半天。    九月十月出去,村长手里最少有二三十万公款。    自己手里,能拿出手的资金有七八十万。    李娟进来,小声安顿:“茶几收拾掉,咱吃饭喽,你们几个在上房吃,我们跟孩子们在厨房饭桌上吃,行不行啊?”    “咋不行!辛苦你们了。”    何宁想起梅姑早上说的话,中午饭给雨滴儿端过去。    起身到厨房,商量的口气:“梅姑,你早上说给雨滴儿端中午饭,要不端过去?她婆婆肯定在炕上躺觉,哪管雨滴儿死活。”    李红梅心里刚好一抹吃力,从宁子家端饭给王家媳妇子,算怎么回事儿。    宁子的意思说出来。    这就没必要拧巴了。    李红梅心里一股温热泛上来,这男人咋这么顺心?    吃饭的时候雨停了。    上房里的四个男人商量着下午不下雨,天气凉爽,去东台子转一圈,去东山粱转一圈,看好明天开始紧紧凑凑的活从哪儿开始干。    饭吃完碗放下了,大家从屋子里出来,刷刷一阵大雨。    四个男人相互看,再抬头看天上,沉沉的雨云从南往北滑行。    这雨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下午停不了。    男人们心有灵犀,打牌过天阴。    何宁满世界找长叶子塑料牌,找不见,喊厨房里女人:“娟,咱家的梁山一百单八将呢?”    李娟听不懂:“啥梁山一百单八将?”    “长页子牌嘛,我们四个玩儿一下午,我把村长钱赢上十块八块,给咱跑一趟镇上买烧鸡。”    村长不同意赢钱另有注意:“咱喝两盅?”    侄儿一口答应:“好,今儿高兴,姑父,张千,咱陪村长喝两盅过下雨天,灌醉村长再打牌,把他钱赢来买卤鸡。”    大半天的,村长想起来何国民。    “去把你二叔叫来咱一起玩牌。”    ”我二叔架着鹞子在糜子地里抓麻雀呢,拿着炒面馍馍,到天黑了才回来。”    几个男人把话头又转到何国民身上来了。    坐成一圈儿边打牌边说何宁二叔的情况。    ”宁子,你二叔住着你家旧院子,自己院子扔着,这不行吧!“    “怎么不行?那处院子再不要管,等我二叔手里捏了一笔钱,旧院子翻修掉,亮亮堂堂一院新房子住着,还愁找不上一个老伴。”    何宁的意思,村长你打牌,我二叔的事情你不要操心。    水到渠成的事,我爷爷跟儿子在一起相处,挺好的。    一瓶好酒,四个人打牌喝。    何宁不喝,给三个长辈。    “宁子,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遵守你腊月里给你老婆的承诺?”    “老叔,姑父,你们看着,我给我老婆做的承诺,这辈子再不变。”花玉石的猛清醒,回到怀孕老婆亡故前一天